我摇摇头,低下了头。
“后来我醒过来,看到你还躺在我怀里,又觉得现在的一切才是一场梦。”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阿清,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我现在答应你让你见萌萌,你可能就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可我就是不肯,我想当那个王。”
我张口试图说点什么:“你既然知……”
“其实,在你之前,我一直都对结婚这种事没什么期待。”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里:“因为我每一任带得出门的女友都必须是符合很多条件。我也觉得蛮好,反正看上一个女人,就跟看上一块手表一样,即使是三问表,等三年买回来一块独一无二的,戴在手腕上,也很快就会厌烦。”
“当初我在医院时,你对我说没有女人会爱我,她们只是爱我的身份。这种话其实不用你来讲,我自己很清楚。所以阿清,”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弯弯的眼睛,有点像一只猫:“我更希望你看上的也是我的钱,或者单纯觉得我长得还算不错,可你不要,对我来说,这不是好事,而是灾难。”
我没吭声,听到他又问:“你知道我身上最贵的是什么吗?”
我被他问住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初我陪你吃饭,一推就是几百万的工作,你不知道,这不怪你。后来Allen说你想看泰迪熊,我陪你去看,那天我推掉的是亚洲峰会,林董事代我去开,回来时飞机失事,导致他儿子到今天依然在仇视我,你不知道,也不可能怪你。”
“现在我陪你在这里呆一个月,讲这几句话的这几分钟会造成什么损失?出现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当然,我也还不知道。”他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口气依然淡淡的,好像在谈天气:“从过去,到今后,我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做这种蠢事,把我身上最贵的东西给她。”
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心里受到了巨震,我没有想过,完全没有。
“你总在怪我,没错,是我让你变成今天这样。在维也纳那一晚我本来是在问你能不能不要再恨我,让你继续在N读书,我也可以离婚,只要你别离开我,或者给我生个孩子。你没有听到,你的耳朵坏了,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金色的小环,苦笑着摘了下来,揉进了手心里:“其实给你买过戒指,它到现在还躺在那架斯坦威里。我以为你爱钢琴这么多,应该会发现它被动过手脚,可你连碰都不肯碰它一下。我能给你的其实只有这些,这些在你心里觉得变.态、神经,甚至是动物性的东西。”
我张着手,张了张口,干涩地解释:“其实我是不舍得弹那架琴,我说你变.态只是针对……你强来这一件事。”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再恨我也不过是不跟我讲话,做不出来什么坏事。”他看着我,微微地笑:“你还不知道,现在我连婚姻也没办法再给你。我看得出这些日子你在试着接受我,可我的目的从第一天就讲过了,我只想休个假,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不要见面。”
“我……”
我想问那萌萌呢?可又知道现在说这个很不合适。
心里隐隐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空空的,什么都说不出。
最终,无奈地沉默了下来。
盛华延又伸出手,摸着我的头,笑着说:“阿清,我其实没有对你好过,我自己知道,没有办法做出什么补偿,我只能抱歉。等明天我们就重新签个离婚协议。告诉我,你想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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