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你问过我,我承认,那时我的确是喜欢你,当时没有讲,是因为觉得你会因此躲起来。”他就那么颓唐地站着,脸上流露着淡淡的期盼,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知道现在你我不可能有任何可能性,但可不可以不要是你说的那种……不要再联络。”
我想,盛华铭真是很像莫姨的。
说起好听话来,是很难辨真假的好听。
我有过婚姻,却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男人对我这样讲过:
说他心疼我,说他就会试着理解我。
尊重我,担心我会躲起来。
会问我可不可以……
从来没有过。
我甚至觉得不会有男人这么想。
这种感觉,仿佛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了一根火柴,突然就划停了那场大雪,划出了一个温暖的火炉。
即使是假话,也特别的暖心。
我的心因此而变得纷乱,虽然明白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意味着我好像……找到办法搞定他了。
可我却不想抓住它,不舍得用那种市侩的、充满仇恨的理智去破坏它。
我这个人蠢就蠢在总是无法抗拒温柔。
过了很久,我终于找回了语言:“你都说完了吗?”
盛华铭灰着脸色苦笑了一下:“说完了。”
“吃晚饭了吗?”
“……”他似乎想了想,最后试探着开了口:“还没有。”
“来都来了,进来吃晚饭吧。”
我先回了餐厅,握着筷子的手有点抖,做饭阿姨还没走,见给钱的来了,很高兴地加了菜,对盛华铭亲切地说:“多吃一点,你怎么比上次见面还瘦了?”
“哪有?”他也笑了一下,又看向了我,说:“你胖了一点。”
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目标六十公斤。”
他开心地笑起来,拿起筷子夹着最近的菜,正要放进嘴里,Eve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叫道:“大作家,那是姜片呀!”
“Sorry.”盛华铭先是无所适从地夹着那块姜片,稍久才反应过来,扭头问Eve:“最近忙吗?”
“哪里会忙,闲得都要哭了。”Eve不悦地嘟囔:“连素清都要去度假了。”
盛华铭疑惑地看向了我:“去哪里度假?”
“M国。”
“恰好我也不忙……”他起了个头,话锋却突然一转,问:“钱够吗?我记得你刚刚买了房子。”
“公司出钱。”
Eve在一旁多嘴:“我们老板出了名的小气抠门又穷又可恶,不过毕竟公司就这一个前途的歌手……就是不带我好生气。”
盛华铭默了默,又问:“你自己去?”
“是。”
“M国治安不太好,或者我……”
“不用。”让他知道我就是在找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Sorry.”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这副样子怪可怜的,我也跟着检讨了自己的态度:“机票都订好了,现在买也来不及,况且你要出国总要对盛华延报备,我不想他知道。”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脸上的神色略古怪:“我知道了,那你玩得开心。”
第二天一早我便上了飞机,是盛华铭送我到机场。这次路途遥远,时差季节全都不同,一路上让我觉得特别疲累。心里总觉得别扭,似乎忽略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然而怎么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