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窥探的心理,我站在门口,听到她无比健康的声音,一点也没有需要心理治疗的样子:“是有点感冒……嗯,妈妈,你别担心啦,我一切都好……对不起,前些日子是我没表现好,所以一直没有发薪水……钱够花的,我手里还有,妈妈你记得吃药……”
我知道她没有朋友,这种德性自然也完全吃不开,反正如果我遇到这种琴手,绝对会压她压到学乖为止。
我也一直知道她家里没有钱,母亲有心脏病。在我搞定她之前,我甚至觉得资料有误,她段数这么高,应该已经用类似的手法骗到了不少猎奇的男士。
第二天Allen送来的资料里夹了一张皱巴巴的支票,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他解释的时候都透着小心:“早晨给了保镖的,说不要保镖,也不用钱。”
该死。
“她得神经病了?”
“生气是难免的嘛……我也问了她们公司,说薪水一直在发,没有拖欠过。”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显,好像还有点高兴:“所以呢?”
“调查了一下,说……也没买什么东西,还把金项链卖了。”
“你讲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好吧。”Allen吐了一口气,笑了出来:“其实都用来请你吃饭了。”
“她请我吃什么了?”
就那种东西,我吃到什么了!
“刚毕业,没什么收入的,家里还有人在生病。那几个月说是状态不太好,总走神,演出也少了一点。那个餐馆,算是那一代比较好的了。”Allen唠唠叨叨得说:“其实这种人我真的有交往过,很慢热的,但是对人很好的。你看,她还给我送了一块小手帕,虽然一看就是地摊货,但蛮热心的,我挺喜欢这个花色。”
我越听越烦躁:“你到底想说什么?”
“心理治疗的事……”
“去安排啊!”
“医药费的事……”
“你想办法!”
“那接下来的你……”
我极度不悦:“是你在追她还是我在追她啊!”
“好吧,我去帮你想办法。”Allen耷拉着脑袋,转身出去时,又咕哝:“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天晚上,我躺在我的那张床上,想起那天发生的事,突然间有点后悔。
我应该多抱抱她的,或者说点暖心的话,不该再拆人家胳膊。不过这种事以后也可以再做,前提是心理治疗能把她变聪明一点。
接下来我很忙,事情太多,Allen又被我派去照顾她,其他助理总不那么得心应手,搞得我情绪很差,压力很大。
大约过了一个月,Allen突然跑来问我:“老板,你又去见过她了?”
“我哪有空?”
“……”
“出什么事了?”
“跑了。”
跑?
她能跑到哪里去?
查她的去处一点都不吃力,但我恰好要到美国谈判。谈判一直不太顺利,回来时又知道陈董事意外去世,处理这些麻烦花了许多时间。等我想起要去找她时,发现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我也很意外自己到现在还在惦记她,她真的应该得意的。
她的家乡很冷,气候差得离谱,我下飞机时被冻得很清醒,觉得自己从认识阿清开始就在做神经病才会做的事。
Allen至今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会唠叨:“态度很坚决,一听你的名字就不讲话。还说要去控告你。”
“那我怎么还没收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