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脸上淋漓一片。
我在我的卧室,头上放着冰袋,卧室是套间,此时外间传来了低低的人语声。
我还以为是盛华延回来了,连忙冲出卧室,结果只是盛华铭在送医生,转过头来问我:“怎么没继续休息?”
我摇头:“睡不着了。”这会儿,别说天亮了,天都快再次黑了。
“那你就吃点东西。”盛华铭说:“还没有消息,超过四十八小时的话……我们就要报警了。”
我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有点眼熟,我按了免提,那厢,小女孩怯怯地叫了我一声:“姐姐?”
“嗯。”
原来是小演员。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她说:“我记得,有一天打电话时候我邻居来了,给我送吃的,还说她要去西村玩,那里大巴就可以过去。”
我跟盛华铭对视了一眼,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西村在远郊,是个十分闭塞的城市,那里风光秀丽,但路途非常崎岖,每天只有一趟大巴。我跟盛华铭开着GPS都找了两个多小时,看着沿途渐渐萧索,甚至有些荒凉的场景,心想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像样的医院,真是个自杀的好地方,这样选定的地点,也真是让人找都没有头绪。
他就是特别善于做这种破事!
到了西村,塞了点钱和礼物,我们终于得到了盛华延的消息。
他在这边买了一套房子,价格高得吓人,然后他买了一些食物,就没再出门。
我们按照地址找过去,村子很小,没花多少时间。
是个小房子,从外面看很干净,带着个小院子,很漂亮很简单。
我有种直觉,觉得我这次真的找对了,那感觉随着接近那栋房子变得强烈,从看到窗户上瓶子的里的红玫瑰而变得清晰。
走到门口,我几乎是僵硬的,不能判断自己将会看到什么,因为害怕,反而有点退缩。
最后还是盛华铭伸手推门,推了一下,没有推开。
心口涌上一阵不安地烦躁,我看到对面院子里有把椅子,冲过去拖着椅子跑过来,狠狠地砸开了那扇门。
然后,我们都吓傻了。
找了他两天,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看到他躺在床上,穿着很体面的衣服,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是王子结。他就那么睡着,毫无生机地睡着。
药瓶搁在床头,甚至还拧紧了盖子。
我连忙跑过去从床上抱起他,颤抖着用手指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就赶紧晃他,却只见到他的嘴角淌出了血。
盛华铭在打急救电话,报了地址,说:“服用了氢氧化钠,我判断不了多久,好,我知道了,拜托你们尽快,要非常地快……不能的话,就去查查我的电话号码。”
然后他放下电话,对我说:“不要动他,氢氧化钠有腐蚀性,不过死亡要久一点。我去找牛奶和水,一有事就call我。”
我只好把他放了下来,用衣袖擦着他嘴边不断涌出的鲜血,含着眼泪点头:“好。”
盛华铭很快出去,房间里只剩我跟盛华延。
这会儿我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擦了很多次,鲜血还在不断地涌出来,怎么都擦不干净。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他想死的理由,因而才会那么紧张。
在这场复仇里,与他有关的所有生命,无一不是跟他关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