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爸爸说,是谁这么告诉你?”盛华延捧起她的脸,笑着问:“妈妈整天都在想你,想到做梦都在叫,萌萌,萌萌……再说萌萌哪里麻烦了?爸爸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么问了一会儿,萌萌就交代了:“是奶奶说的。”
我刚一张口,盛华延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继续问萌萌:“奶奶说你麻烦?”
她抬起头,瞅瞅我,重新看向盛华延,点了头。
“那萌萌觉得爸爸疼你还是奶奶疼你?”
“爸爸。”
“那宝贝你相信爸爸还是相信奶奶?”
她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爸爸。”
“爸爸现在说萌萌一点都不麻烦。”盛华延就伸手搂住她,柔声说:“而且妈妈很想你,想和你在一起,会每天喂宝贝吃饭,哄宝贝睡觉,还会陪你玩。”他笑得很温柔,很蛊惑:“萌萌生病打针的时候,妈妈也会陪着你,宝贝,其实呢,是爸爸骗了你。”
我看到他眼里流过一抹狠戾的冷光:“其实妈妈到火星上去是在给萌萌找药的,她很辛苦很辛苦才拿到,所以宝贝很快就好起来了。”
萌萌转过头来,瞅瞅我,没吭声。
我只好试探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妈妈保证,很快就把萌萌的病治好了,好不好?”
她依然默默地瞅着我,许久,突然伸出了小手,摸了摸我的脸,说:“妈妈你不要哭了。”
好不容易哄睡萌萌,坐到外屋时,我只觉得眼睛痛得看不清东西。
盛华延拿着冰块帮我敷了一会儿,我便觉得冻得头疼,推开他,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你先坐下,我们谈谈。”
他便坐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站起身来,把手炉拿来,递给了我,重新坐回去。
我问他:“你那个代孕的孩子现在还在吧?”
他脸色怪怪地,点头:“小舅舅在安排她。”
“你只有这一个?”
盛华延一愣,随即灰着脸点头:“只有这一个。”
“配过型吗?”
“医生建议七个月再考虑配型。”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盛华延,我现在有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他点头。
“萌萌从多久查出来的?是不是一出生就有了?”
盛华延点头:“是,一出生就有了。”
“那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有病啊?我们当时就赶快再生一个多好啊!”我想起这件事就要呕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当时根本没办法想事情。”盛华延的眼睛渐渐红了:“你搞错了,脐带血其实不那么适合她的情况,只是看运气,让她先活久一点等机会。当时……”
他说着说着,突然用手捂住了脸,声音是哽咽的:“当时我接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可是没有配型。我不敢告诉你,因为连我都相信她肯定救不活了。这三年她每天睡着我都怕她醒不过来,阿清,你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可怕……”
他都哭了,我怎么可能忍得住:“那你也应该告诉我的……”
他沉默。
我只好站起身来,走过去抱住他,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别哭了,我不是在怪你。”
盛华延依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我,眼泪很快浸透了我的睡衣,濡湿而冰凉。
过了很久,我和盛华延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我又问他:“你真的拿我配过了吗?”
他回答:“一出生你就配过了,那时候你还在昏迷。”
“现在只有华铭可以配型?”我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