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盛华延离婚前,我和虞雯没有说过一次话,见过几次面,她会对我点一下头,我心里一直对她别扭,也就没有任何好的态度。
然而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和她的命运在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甚至重叠的。
虞雯是在经纪人来之前醒的,此时她的病床前只有我这个陌生人。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张口,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我解释说:“我等你的经纪人过来再走,你是不是饿了?”
她点了下头。
于是我扶着她靠在床头,重新拿了粥,正要喂她,她摆了下手,说:“我自己来就好。”
我把勺子递给她,说:“我帮你捧着,你慢点吃。”
她接过勺子,手依然在颤抖,看着我,许久,露出了一抹微笑:“谢谢。”
“不用客气。”
医生叮咛说她饿了几天已经伤到了胃,必须少食多餐,所以这顿我依旧没让她吃多少东西,把碗搁下,正要扶她躺下,她又摆手:“我跟你聊聊吧。”
“你先休息,有话可以慢慢讲。”
她摇了下头:“我下个月要去M国拍戏,接下来就留在那边了。”
“你要换公司?”
“没有。”这点话,她也说得很吃力,但依旧是微笑的:“还会在华盛。”
“那就好。”
她默了默,又说:“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怀信。”
“别说这种话,我良心不安。”我这是真话:“盛华延会做那种事,其实是为了我,我跟费子霖的关系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我们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没有人跟他关系好。”她低声说:“他是冷血动物。”
我看着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真的不要怀信了吗?”
“争不过他。”
“他之前不是说让你带走他?”
“他讲过很多次了。”虞雯的声音轻轻的,因为身体不好而带着浓浓的无奈和疲累:“他和华延不一样,华延怕你死,怕你离开他。他什么都不怕。”
“别难过了。”我总是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握住她的手,希望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孩子以后还可以生,怀信跟着他应该不会坏的,再说你应该是有探视权的,法律有规定。”
她看着我,轻轻地笑了一声:“他需要**律?”
我只余沉默。
虞雯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华延结婚吗?”
我点头:“我知道。”
“本来不想跟你解释,但我想想还是觉得应该讲一下。”她似乎有些犹豫:“其实我手里的证据根本就没有法律效力,只是我当时太想让华延救我,怕他不同意,才会伪造了假证。”
我愣住:“你手里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是录像,可太模糊了,最重要的一段根本没有拍到。否则我早就自己控告他。”
无论是否重要,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而我此时,大概是因为直觉,觉得虞雯并没有撒谎。
于是我说:“没事的,反正没有了,就算是你不想把事情说出来也没有错,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说。”
虞雯勾了下嘴角,说:“我一直以为你也是个冷血动物。”
“……”
我不知道此话从何而来。
“华延对我讲了很多你们的事,我理解错了很多事,以为你和费子霖一样,经常用不讲话来刁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