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上的宁希言看着楼底下那个笑容明媚如孩童一般的女人,唯一的想法就是,那鸡窝头实在是太刺眼了。
他默不作声的转身,进了屋子。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期盼了这么久,忽然见愿望成真了,可是他却并不开心,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备胎,更何况,如果是备胎的话,是可以再次随手扔掉的吧!
可是,终归还是不忍心啊,所以,说好要搬走,却食言了,所以,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放她进来了。
他坐在床上,自嘲的笑了笑。
片刻之后,放在床头的情侣手表,被他动作快速的放进了抽屉中,那模样像个心虚的贼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环视了房间,发现屋子里头那些每一样都带着熟悉气息的小摆件之后,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快速的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没有看见唐宁,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就连动作也变得放松多了,完全当成自己家一样,将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沙发里,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今晚来这里,不过是没钱住酒店想要找回金卡而已,现在想想,住在这儿也不错,反正她脸皮厚,也不怕被宁希言冷着脸赶出去。在迟小小的面前,宁希言从来都是一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所以,吃定了宁希言的她,打定主意不起来了。
可是,当宁希言对着闭上眼睛的她说出“我明天就会搬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鼻子还是一酸,因为闭着眼睛,所以眼泪才没有流出来。以前的宁希言,可不会这么讨厌她,连见到她都不愿意。
她在心里唾弃的骂着自己:迟小小,你有点出息吧!还自诩厚脸皮呢!这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了?
宁希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声音冰冷,“为了别的男人,说走就走,现在又回来说只想要我,迟小小,现在这样真的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很好玩,很有趣?”
她倏的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嚷嚷道:“宁希言,你这么冤枉我,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吗?想和唐宁在一起就直说吧!干什么把那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迟小小除了你,还喜欢过哪个男人,你倒是说说啊?”
迟小小委屈的连眼眶都红了,大有“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哭给你看”的意思。
然而,宁希言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那么,五年前,你不告而别,说要出国,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认为唐家夫妇会出大把的钱给你出国去挥霍,而且,我还在这里,你又怎么……舍得。”
是舍不得啊!从来都舍不得,迟小小在心里拼命的嘶吼着,可是,她没有说出口。
“迟小小,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像唐宁说的那样,为了初恋而奋不顾身的追了出去,那么五年前,你究竟去哪儿了?”
所有的一切,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汇聚成大片大片白色的网,黏扯着她的神经,生疼。
……
因为她的出现而惊慌失措的沈淑说,小小,妈妈为你接风洗尘吧!可是,前一秒她还在说,小小回来了,会不会破坏咱们宁儿的幸福。从来都是以慈父的形象自居的唐朝,声音冷然的说,不会的,毕竟,曾经因故意伤人而坐牢的人,不是宁儿而是小小,不是吗?
她的好闺蜜,亲姐妹一样的唐宁不仅将她的男朋友据为己有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她是为了回心转意的初恋男友,而奋不顾身的追出了国外。
迟小小忽然觉得,小心翼翼的捂着那个秘密的她,真的是蠢透了。
仿佛作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她倏的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宁希言。所有的洪潮,都将在这一刻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