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哭,妈不哭,我心疼我儿呀。”妈妈抹了把泪水,止不住眼泪,为了不让宇成哥看到,扭转了身子。
“青儿,哥真没事儿,听话,回去上课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宇成哥的语气,摆明着要赶我走。
“我请假了”我说,其实我根本没请假。
“他家人可能回来了,你快送人家回去,免得他家人担心。”
我欲待回话,昊旭尧抢先了一步。
“家里没人,他们没那么快回来,我跟着心青姐,哪也不去。”说着,他靠近了我一步。
我无奈朝宇成哥撇了撇嘴。
“我明天一早回去”我说,“可是,哥,你得允许我今晚留在病房里陪你。”
“不行,哥不用人陪,你还是快带他回去。”宇成哥有点激动。
“我有名字,我叫昊旭尧。”昊旭尧不满别人在他面前他他他地唤他。
“哥,就一个晚上,若你不答应,我便等你好了再回校。”我的倔强脾气上来,主意打定,很难有谁能改变。
妈妈选择站在我这边,赞同我留下来照顾宇成哥一个晚上,她说妹妹照顾宇成哥是很自然的事,鼓动宇成哥答应我。
“我没有脆弱到需要人照顾!”宇成哥又浮躁起来了。
“你应允也罢,不应允也罢,我今晚呆在这里,哪也不去。”我说,口气坚定。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宇成哥生气地闭上双眼,背对着我们,不再说话。
我让妈妈带昊旭尧回家,帮我照顾他一晚,明天一早再带他过来,我和他一起回E市,妈妈很乐意地答应了。
昊旭尧本来欲与我呆一块,不肯随妈妈去,像个未断奶的孩子,我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喜欢粘着我,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也许他因为和妈妈宇成哥他们不熟才如此的吧。
他不肯回家,我只能如此了。我苦口婆心劝了他好久,他不改初衷,与他宇成哥一样,顽固得像头牛。
最后,我不耐烦了,说:“你既不肯,那么,你乘车回你家去好了。”话一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乖乖地屈服了。
他居然害怕回家,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怕回自己的家?难道他在他家不受欢迎?这个猜测似乎很难成立,确实,根本不成立。
事后,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家里没人才不肯回去,他的爸爸妈妈那段时间出国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宇成哥用晚餐——由医院提供,我的也是——的时候,坚持自己吃,不让我喂,他还在为我驳了他的意愿而气恼,受伤让他变得爱生气,变得不大度。
晚上,他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一方面,他心里难受,不想说话;一方面,他生我的气,不想和我说话。
宇成哥闭着眼,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告诉宇成哥我出去一趟。宇成哥问我去哪,听口气,气消了许多。我说出去走走。
我不能让宇成哥的手就这么没了;不能让宇成哥下辈子靠一只手生活;不能让一表人才的宇成哥存在缺陷,留下身体上的残疾。我心里清楚我身上所具备的特殊的能力,清楚只有我能帮助宇成哥,能帮助他恢复,完好无缺!
通过询问护士,我找到了那个为宇成哥做截肢手术的医生,要回了宇成哥被切除的那段手臂。
手臂被浸泡在一种防腐药液里,困在一个透明玻璃箱内,在灯光下看起来极其可怖。
我不敢多看,想到宇成哥被碾压时的痛苦与被截肢时的绝望,我的心阵阵痉挛。
宇成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