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乐天,你作死咪?有你这么说话的咪?你神经病还是怎么滴?”卢晓筠尖尖的嗓音响起,欧阳乐天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怒气十足地瞪着她,却作不得声,看得出来,他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才不好意思反抗。
他总是这样,说话都不经头脑、不经酝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考虑场合、不考虑情况,恁不是容易得罪人惹人生气,我素来也忒讨厌他这个屡教不改的毛病。
“怎么地,瞪白眼么?你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气的。”温芸两眼一番,摆出一副鄙夷的神态。
林美英向我使眼神,示意我调解一触即发的口水甚至动作大战。我会意,即使她不以眼神示我,我也自是要做这个调解员的,说到底,这冲突还是因我而起的,我哪里能做事不理任由几个好朋友反目成仇。
我扯了扯欧阳乐天的校服的下襟示意他坐下,同时向后望了一眼韦卓越,哀求他也坐下,又回转身向欧阳乐天说:“乐天,你承认是你有错在先么?”
欧阳乐天先是一怔,犹豫了半晌才扭捏着点了点头。
“那么,”我接着说,“错的一方就得向没有错的那方道歉,你向卓越道歉吧。”
欧阳乐天听了半天没反应,我有些生气了,瞪着他,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温芸、卢晓筠还有其他一些同学也在一旁叫嚷着,教欧阳乐天向韦卓越道歉,并强调态度一定要诚恳。
欧阳乐天把头一扬对卢晓筠、温芸一帮叫嚷的人说:“倘若没有青儿开口,你看我理你们不理!”
欧阳乐天隔着我向韦卓越道歉,声音小声不说,态度亦不诚恳,他心中明知错在自己,却也不肯诚心诚意的道歉。
我看见韦卓越刷黑的脸,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往欧阳乐天手臂打了一下,下手并不重,他竟给我皱起了眉头,露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欧阳乐天,正经些,给我好好道歉不行么?”我小声地怒道,用接近哀求的眼神望着他,如果他还无动于衷,她真要跟他绝交了。
“青儿,你别生气,我照做便是。”
他有时候说话真是气死人,什么照做便是,道歉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事,我气愤地想,好在,他话虽这么说,表现倒是挺好。他离了座位,走到韦卓越身旁韦卓越扭转了头,还是相当的愤怒。,诚诚恳恳真心实意地道了歉,请求他原谅,并给他鞠了一个大大的躬。
韦卓越见他确实真心道歉,也宽宥了他,毕竟两人是合租一个公寓,是时刻相见的寓友,而且韦卓越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会有这样的结局是理所当然的。我心中早已料到,但还是很高兴。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我家人耳内,他们责怪我什么也不说,发生这样的事,还是马庆余的父母告知他们的。马庆余的父母因这件事拜访过我家,为他的儿子所做的浑事向母亲、宇成哥和我赔礼道歉,还说要拿钱来补偿他们,但条件是希望他们宽宏大量,替他们儿子向校长求求情,让他们儿子复学。
他们的赔礼道歉并不诚恳,是以金钱作的底气,把赔礼道歉当做了一门买卖,以金钱作为交易成败的关键。可惜他们用错人了,我们家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落到不分黑白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地步。这个“灾”我们消受不起,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必须接受它给他带来的惩罚,马庆余也一样。若还让他留在K中学读书,该有多少女同学为之提心吊胆,我就是其中之一。
金钱不是万能的,马庆余的父母还企图拿金钱扫清他们儿子的过错,请我和家人“高抬贵手”,跟警察说我和马庆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