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建立收养关系,那就不是将就住下来的问题了。两个人规划了一下,打算把书房腾空一部分给他住。其实也就剩书房可以调整了。
到了第二天,两个人早早收拾隔壁的屋子。言益寒光书柜就有四个,占了几乎一半的屋子。他挑了其中两个书柜,要搬到他的卧室,又把电脑桌那一套搬到客厅,添了张床。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有点匆忙,言益寒忙活了几天终于把证件办齐全,带着莫凯安去办理收养手续。莫凯安还看到有一份酒鬼写的放弃他的监护权的资料。他没问过言益寒关于酒鬼的事,言益寒也没提过,难免会有些好奇这东西他是怎么拿到手的。
收养关系确立的那天晚上,言益寒带着莫凯安回了父母家,正式宣告自己收养了一个孩子。
言爸言妈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完全愣住了。莫凯安这才想起来自己迁到言家的户口本上时,户主就是言益寒,没有言爸言妈,难怪他们不知情。
莫凯安很怕他们吵起来,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多话。言爸言妈也不怎么说话,听言益寒讲来龙去脉,偶尔插个问题。
谈话一结束,两个人也没有留下来吃饭,就匆匆往家赶。
又过了几天,言益寒为莫凯安找的学校也有了眉目,是离家很近的中学。莫凯安重新回到学校读初中一年级的课程。
上一世莫凯安很早就不读书了,他那个酒鬼父亲能让他安稳读完初中,其实想想还挺不可思议的。一个整天抱着酒瓶子,没钱喝酒就去借的人,居然没短过他的学费。
他父亲死时,他刚刚在高中读了两个月的书。被卖给某娱乐场后某一天,他的一位任课老师去了那里,看见他惊讶地张着嘴,露出既尴尬又可惜的表情。
莫凯安挨过最初那阵难堪,后来就觉得无所谓了。他装作不认识去倒酒,陪酒,被人调侃挑逗也只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反而是那位老师左右不自在,早早找借口开溜。
莫凯安一直对老师这个职业没有更多敬畏和好感,大抵就是源于此事吧。一个有着可爱孩子和娴静妻子的男老师,去逛提供男性服务的娱乐场。莫凯安只能送他“呵呵”。
人际关系是交互的,他的这种心态当然不会讨老师们的喜欢。加之莫凯安也无心当学霸,他在学校几乎就是透明的,被忽视的。
这里指的是在老师眼里。
本来以为学校跟他那个酒鬼父亲的家相隔好远,会有一段清净日子可以过。哪知同班同学就有一位“总角之交”。
很快他的过往经历就被传的沸沸扬扬。
十二三岁,随着慢慢成长的领悟力,对世界的认识也更加通透。
小孩子也许会挑衅说:“你爸爸是酒鬼,你妈妈不要你了。”
大一点就会说:“你妈妈跟别的男人睡觉,你爸爸戴了绿帽子。你是个野种。”
比这更难听的话莫凯安也不是没听过,但仍然有股止不住的怒气冲上来,随时都可能爆发。
那个带头挑事的孩子还在恶毒地继续:“你知道你妈妈多骚吗?大街上连讨饭的都可以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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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言益寒还在执勤,辗转被通知了莫凯安在学校打架这件事。
等他到学校办公室的时候,对方孩子的家长已经在了。
那位胖妇女正抹着泪哭诉:“都是小孩子有多大仇,我儿子被打成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言益寒看着站在她身旁的那个小胖子,果然鼻青脸肿。
莫凯安也不见得有多好,一个人可怜兮兮站在墙角,明显是被罚站了。
言益寒搞不清事态,但对老师只处罚一个人从心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