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做什么呢?”嬴长安突然将头伸进窗子里问。
霍青梅被吓得手一抖,毛笔掉落在宣纸上划过狼狈的痕迹,又骨碌骨碌地顺着桌面滚动,她手忙脚乱地要去拦。
只差一寸!
那支玉杆狼毫“啪嗒”一声摔成了两截。
“我说这可真不能怪我。”嬴长安无辜地望着她。
霍青梅冷冷一笑,操一起一本书就朝着他脑门儿砸去。
他迅速蹲下身子,躲过了暗算。
“不怨你?哼,有门不走你偏偏走窗!”
“那多麻烦啊!”他边说着边一脚踏上窗沿,一缩身躲过霍青梅扔来的字帖。
嬴长安垂手蹲在窗沿上,回头望了望,“啧啧,那不是你最喜欢的王书绝的字帖吗?就这么给扔了?”
“你可真混蛋!”霍青梅冲到窗前就要去推他。
他则笑嘻嘻地张开双臂任由她推着自己的胸膛,极其不要脸地问:“怎么样?我的身材好吧?”
“你个流氓!”霍青梅愤声骂道,手却毫不客气地吃起了豆腐来。
托了他整日不务正业走马斗鸡的福,那有力的手臂……腹肌……精瘦的腰肢……
“咳——”霍青梅在他如有实质的视线下慢腾腾地收回了手。
嬴长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熠熠生辉的眸子就像是包裹着阳光的黑珍珠。
霍青梅猛地扭过了头,抱怨道:“不要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王府似的,想怎么就怎么。”
他没有出声。
“喂,你没听到吗?”她一回头正与他的脸相对,呼吸几乎相触。
“既然没人肯娶你,也没人愿意嫁我,不如我们两个凑合着过吧?”一个张扬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那时候自己回答了什么?
嗯,是——
“你吃错药了吧!”
……
“霍青梅!你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傻子!”
……
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嬴长安则盘腿坐在窗沿上,支着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刚刚又说什么吗?”
嬴长安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莫名道:“我问你为什么不用我送给你的墨?”
一提起这个霍青梅的气就又涌了上来了,“你居然还敢问我这个。”
“哎?”
他摸摸头发,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哼,你敢说你不知道它是御墨?”
“我知道啊……”嬴长安轻飘飘道:“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对你来说是没什么,可我不是。”霍青梅扭身走回案前将刚刚写糟的字给撕了。
他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我会跟皇上解释的。”
“不用了,拜托你以后也不要再给我东西了,可被你害死了。”她随手卷了卷写满了字的宣纸。
“嗤,这天下谁敢拦着我送东西,谁敢不要我的东西!”
霍青梅的背脊一僵,正忙着卷宣纸的手也顿了顿。
“你要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哐!”窗户猛地被关上。
等感觉到后面寂静无声、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才慢慢放松了身体,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滑过宣纸表面,微微用力,上面便留下一个月牙似的印记。
“真是喜怒不定。”
“你说谁喜怒不定?”嬴长安的脸从背后探了出来。
“……”
“喂!你说说话啊!”嬴长安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