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项?景项!”轻尘这才发现景项的脸片苍白,浓眉紧皱,胸口竟然还在往外冒血,这血象是源源不断流不完般,那剑究竟是刺重了何处,该死!
“让我来。”
道清冽的风拂面,稍稍吹散了些血腥味,翩然落地的正是名,身白衣皎洁如月,也不知道这厮究竟看了多久的热闹,否则怎么可能赶得如此之巧,待到此地人了,方才现身。
轻尘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任由名在景项身上迅速点了几处穴道,血没止住,但倒是让它流得缓慢了些,名将手往景项的伤口上压了压,然后又往景项嘴里塞了些什么,这才将他背起,径直入了原本备予轻尘休憩的寝殿,放在了轻尘的榻上,他这通忙活,根本暇顾及轻尘,而自己身如雪的白衣也被血水染红,看上去有些狼狈。
轻尘就那样站在门外,听闻屋阵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双脚都有些站得发麻了,白衣染血的名才堪堪走出,轻尘连忙询问:“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名还是云淡风轻地回答了句,也不顾自己双手仍沾着血,随意地便搭在了轻尘的肩头,似有所感慨:“皇上这样都没有处置皇后,也算并非真的情。否则,即使是皇后,刺杀皇上,那也是必死疑之罪。”
“她并不想刺杀景项。”轻尘的脸也微微有些发白,那是被今夜莫名其妙发生的通事情给弄得有些疲惫了。
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轻尘的脑袋:“看得出来,方才皇后只是料定皇上定会出手避开,如此来,重伤而死的就会是她自己。但令皇后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居然站在那当了箭靶,真是可喜可贺。”
轻尘轻叹:“皇后是个性情人。”
“本就是江湖人,江湖人重情,比起你这丫头,皇后自然算得上是个性情人。”名身是血,轻尘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却都跟事人般闲聊着。
“只是皇后这样的人太过纯粹太过刚烈了,何苦事事都要到了玉石俱焚才肯甘心?”
名意味深长地扫了蹙眉沉思的轻尘眼,却是笑了:“你知道了?我看你今日在殿上见到皇后的瞬,脸就不太好。”
轻尘自然知道名指的是什么,只好艰难地点了点头。
名果然不出意外地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也会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没心没肺下去,原来皇上待你如何,你并不是毫感知。丫头开始长心眼了,我甚为欣慰。”
名副愁白了头的老父样唏嘘感叹,轻尘没好气地瞪了他眼,却是闷声道:“人总是要知事的,从前我不知人情世故,树敌数却浑然不自知。”
“啧啧。”名摇了摇头,想自己教导了她这么多年却只能把她教成了个性子点也不可爱的呆木头,看来比起那位匈奴王,他名反倒是教导失败了,果真是那冷漠莫测的匈奴王捂暖了这丫头的心,让她开了窍不成?
“你果真对那人用情至深?”名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轻尘呆呆地看着名,直到名鄙视地丢出了“岩止”二字,轻尘才蓦然地红了脸,算是默认了。
“你果真不是因为天生呆傻,只因与他朝夕相处,分辨不清情感?”本来名还甚感欣慰他家孟丫头总算是开了窍懂了情,哪知道刚才那呆,他开始对她又没了先前的那股信心了,不禁鄙视地反问道。
轻尘听,顿时黑了脸,鼓了鼓腮帮子,面却仍然微微泛红:“这种事怎么可能有错。”
听闻及此,名终于叹道:“我昔日曾说你是小白眼狼,没少同情他,为他看上了你这木头而哀悼,对你这木头再好,又哪里会懂得回应人。如今看来,我却是白同情他的,他果真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竟然孟丫头动了真感情,爱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