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岩止的命令,精神抖擞的克拾拉好像一点也没受那诡异的香气的影响,嘶叫了一声,便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要飞奔回营。
岩止的声音不大不小,只轻轻地拍了拍克拾拉的脑袋:“她睡着了,走稳些。”
克拾拉原本要雄赳赳气昂昂地像闪电一般飞奔下山,被岩止这么一说,顿时萎靡了,老老实实地低下了脑袋,跑得相当稳健,稳健到甚至连蹬蹬蹬的马蹄声都听不到,健步如飞,如同腾云驾雾。
……
回到营地,龙城依旧寂静得好像毫无生气。
岩止下了马,将睡着了的轻尘横抱在自己身前,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睡得极其安稳,甚至大有雷打不醒的趋势,睡着的她,连眉头都没有皱起,安稳得如同一个婴孩一般。
轻尘娇小的身躯仿佛随时要融入岩止高大的身体之中似的,渐渐的,她呼吸的频率越发地缓慢,看来睡得极其沉,沉到有些不寻常。
岩止下了马,便见到黑夜中莫沉默地走了过来,冰冷无波的眼睛扫了眼被岩止抱在怀里的孟轻尘,视线转瞬间便又挪开了,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孟轻尘会以这幅睡得如此深沉的模样回到营地里。
“王。”莫低声说话,即使如此,他的声音在这寂静得可以清晰听到风声的夜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掷地有声。
“他们还没散去?”岩止扫了眼那座仍然点着灯的大帐,光线从帐帘的缝隙中穿透出来,莫会出现在这等他,岩止便知是这样一种情况了。
“是。”莫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得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般的那副冷峻模样:“容和大人来了。”
“容和?”岩止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他已经彻底解决了雅拉的事,忙和了数个月,总算让他脱身了,岩止好像没有听到莫说的话一般,径直抱着轻尘继续往前走。
“王?”莫的神色总算有了些变化,沉默地跟了上去:“听说容和大人正是为了如今的形势赶到了这里来见您,各位长老仍在帐中等候,是否要见一见他们?”
“莫,告诉他们,我随后便到。”岩止脚下的步伐甚至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只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
“是。”莫忽然止了步,不再跟上去,垂下头领了命之后,黑色的冷峻身影便蓦然转变了方向,影子一晃,便离了地,像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轻尘重新抱回休息所用的大帐中之后,岩止为她该好了毛皮,深深地凝视了眼她安静从容的睡颜,这才重新起身,掀帘而出。
月华与夜幕的交辉中,那双深沉的幽眸愈发地显得莫测了。
……
已经是深夜了,议事帐中却依旧坐满了长老院的大臣,自岩止出去以后开始,每一个人的动作好像都定格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先的位置,维持着原先的坐姿,甚至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气氛有些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若说有所不同的,便是这座大帐中多了一个人,几个月不曾见到的容和大人也不知道被王派去做什么差事,好像很辛苦的样子,这一回见到,竟然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胡茬子都冒了出来,若不是他本就生了一头银白的头发,或许还能欣赏到什么叫一夜白了头。
容和坐在那,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精蓄锐,这是第一次众人见到这只银狐狸容和竟然没有看见他在笑,此时的容和大人,严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