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道:“方妃原本就瘦,如今更是只剩一把骨头了。只见她躺在床上,念叨着什么‘载涛...别怪娘...’。我靠近她,她还要抓我!”
文锦绣问她:“那你是什么个意思?”
徐德妃勉强镇静下来,道:“我想着她这样,先请了太医瞧瞧。若是太医无法,只好请了高僧前来了...”
文锦绣见她已有打算,便由得她去,“既然你有了章程,那我便不管了,方妃的事儿,由你打理罢!”
“她这样,也太可怖了些。我哪能不管?”徐德妃犹自笑道。
方妃请了太医,喝了好几帖药,也不起作用。文锦绣和周承寅都去看过她,只见她眼睛瞪得老大,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
面色蜡黄中隐隐发青。文锦绣被她这副模样唬了一跳,周承寅见太医也无法,徐德妃说要请人做法事驱邪,也没有制止。
请了道士来做法事,又是驱鬼又是赶魂的,珊瑚强行喂方妃喝了不少符水,太阳穴都贴了膏药。方妃好歹能够多进些食,眼神也多了一丝光亮,不像之前跟失了魂一般。
可是文锦绣觉得她现在这样子才像真正的失了魂。
方妃如今跪在周承寅跟前,痛哭流涕道:“皇上!臣妾有罪!当初给宜阳公主下毒,诬陷陈妃的是臣妾!臣妾丧子,心中嫉妒陈妃能够抚养二皇子,于是...”
文锦绣和周承寅对视一眼,二人心中皆十分震惊。
要知道方妃最要面子,哪怕请罪,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
何况还有个徐德妃在里头。
周承寅揉了揉太阳穴,沉吟半响,才道:“先把方妃禁足永福宫,此事容后再议...”
可是方妃害宜阳公主嫁祸陈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六宫上下全都知道了。冷宫的陈妃让宫女写了一份《陈情书》给周承寅,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在冷宫的悲惨生活,还有母女分离的痛苦。
文锦绣一下子焦头烂额。
徐德妃又来了。
“皇上何时处置方妃?我竟想不到她原来是那样的...陈妃何辜?不过如今睦阳养在你宫里,你也不好做...”徐德妃又拉着文锦绣的手,一脸忧心忡忡的说。
文锦绣心里腻歪的很,“德妃如今官腔越发的好了。当初要救方妃是你,如今要处置她的也是你。你要本宫如何做?本宫只是贵妃,虽然上头没有皇后,可是皇上在哪儿,你要本宫越过皇上去不成?”
徐德妃毫不尴尬,只笑道:“是我糊涂,想岔了,你别怪我。”
文锦绣真准备说什么,谁知德妃哎哟一声,指着殿门口道:“是睦阳吗?怎么不进来?”
文锦绣转头,便瞧着睦阳提着裙子莲步入内,给二人行礼,“儿臣给文母妃、徐母妃请安。”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规整如范本。
徐德妃笑着应了,对文锦绣道:“我便不扰了你们了。”她摸了摸睦阳公主的头,叮嘱了一句,“好好听你文母妃的话,别惹你文母妃生气。”才出了正殿。
文锦绣想要抱睦阳,却发现她似乎不大情愿,自然作罢。文锦绣笑着问她:“你怎么来了?你葛母妃呢?”
睦阳公主抿了嘴,道:“葛母妃在忙,儿臣便过来了。”
文锦绣虽然奇怪,这个时候葛莲怎么会在忙,却还是笑着只问了她最近的生活。
“学规矩辛苦吗?喜不喜欢弹琴?天气转冷了,要多穿些衣裳,免得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