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溪拾起地上的纸看了起来,“丫头的字进步了不少呢。”寒城夺过一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整整齐齐的字体,何莫溪把他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公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继续观察着公子脸上快速变幻的神情。
寒城迅速扔下宣纸夺门而出,果然那西房里黑暗一片,不由心生悔意:“莫溪,快去找人,丫头定是生气了,我不小心训斥了几句,快去!”连外衫也顾不得穿就奔进了西房,里面只是亮着微弱的火光,点上烛火,屋里一片清冷,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
再望向那书桌,似乎还能看到那抹白影拿着宣纸傻笑着,丫头定是来向自己炫耀的,不想却遭了骂,她一定伤心极了,连屋子都没有回来。踱步而出一眼就看见花池石栏上那几滴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心里顿时被揪的生疼,连步子都沉重了些。
“公子,丫头找见了,在她原来的房间里躺在地上,受了风寒。”何莫溪身后的侍卫抱着丫头,小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给我。”寒城抱过来直接进了自己屋子,“快去叫王钦。”他小心翼翼的把丫头放到床上,把她的手掌翻过来就看到那掌心处那血迹,心疼的帮她处理干净伤口包扎好,看着她了无生气的小脸,不知道有多自责。
府里的大夫王钦很快就看了病情,开了方子,并嘱咐了几句。何莫溪见公子身上单薄,拿过外衫来给他披上,拿着方子下去熬药了,那脚步带着几分怅然。
两人硬是折腾了一夜,又是喂药又是擦身子的。到了寅时的时候见烧退了才纷纷去睡了。何莫溪累的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寒城也靠着床栏睡了去。
直到了快天亮床上的人就被外面的鸡鸣声扰醒了,脑袋一晃,迷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向周围看了看,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啊,当视线中出现一张熟悉而清俊的面孔时,她双眼一震,昨日那阴冷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楚,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子就要跑出去。
寒城睡得再沉都有那么一点警惕性,还没有睁开眼就准确快速的抓住了一只手腕,“你去哪里。”清眸睁开渐渐散去冰冷,丫头还是吓得身子一缩,寒城忙放轻语气,“快回去躺着,你的身子还弱。”
春丫头则甩开他的手只穿着亵衣就急急朝着门口跑去,这个时候何莫溪也醒了,丫头见到躲到何莫溪身后,软软的声音参杂着怯意,“莫溪姐姐,公子好可怕,丫头怕。求莫溪姐姐带我走,丫头不要见他。”后面还带着哭意。
何莫溪面带复杂,昨日是何种情况竟然吓得丫头这么害怕,而寒城站在那处一脸自责,紧蹙着眉头紧盯着丫头那张小脸,何莫溪拉出丫头温柔一笑:“姐姐带你回房间,好不好?”用身子挡住两人之间的视线,春丫头弱弱的点点头,莫溪便于公子打了声招呼送了她回房间。
春丫头躺回自己的床才不那么害怕,“莫溪姐姐,再陪丫头一会好么。”
“嗯,丫头的病还没有好,再睡会。”帮她掖好被子,听她的呼吸声一深一浅均匀后才轻声提步离去,关上房门,又回到公子的房间里,见公子呆愣的看着那凌乱的被褥,“公子,她睡下了,你也休息会吧。”
而寒城只是沉吟不决,站了许久才坐到软榻上,眼睛盯着某处似在自言自语:“前晚饭桌上见丫头吃了我给她夹得的鱼块,我以为她定会高兴的,没想到她还没有下咽就出现了恶心的现象,我知道她偷偷去看了那杖毙的过程,明明很是害怕还装作镇定,当时我不知道是在气她还是在气自己的残忍,昨日醒来心里就越发堵得慌,见有人没有敲门闯进来就特别的生气,没经思考责骂了几句。你也知道我责骂时有多吓人,一般人也只是无声的退下去庆幸没有被责罚,而丫头她心性单纯……莫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