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赏花灯来说,单春还是喜欢看热闹的,看到一边变戏法的,她便走不动了,小脸上闪着愉悦的笑容,手里随着人群一起拍着掌,还不时的叫上几句。等到要赏银的过来时,她机灵的后退一步,把齐寒亦推到前面,齐寒亦面子上过不去,只好赏下银两。在扭头回头时,那身影又随着人群去凑下一处热闹了。人群太过拥挤,一转眼便消失了单春的身影,齐寒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锋锐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一片。
走了几步,环视一周,视线中出现那道青色的身影,齐寒亦这才提步向前走去,眼前的人群来来往往,很快就消散了很多。而单春此时面对着齐寒城,齐寒亦虽看不见单春的神情,但是他能够清楚看到齐寒城清眸里的复杂,他又走近了些,就见那冷迟在齐寒城耳边说了几句,齐寒城转眸间与他双目相对,后转身而去。
单春还没和寒城哥哥说几句话,他就要走,伸手要拽出他的衣袖,岂料胳膊上一道狠力把自己转了过去,就见齐寒亦一脸冷色,单春不满的撇撇嘴,“奴婢只是想和寒城哥哥说几句话。”
“本王可允了。”明明是热闹的场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寒冷。
单春被他其实逼的低下头,委屈道:“奴婢……奴婢和别人说话也要主子同意么。”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就听不见声音了,齐寒亦是习武之人听得清楚,单春又见他脸色愈发的阴沉,就妥协了,“好吧,奴婢知道了。”生怕他立即把她带回去,不再看灯会。只好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瞪着眼。
人群之外,齐寒城站在一处茶馆的的门前,负手而立,目光不离刚才那两人站着的地方,见她抱怨,小心翼翼,又是忿忿然的表情一一闪过,他心里涌出酸涩的难忍的痛来,就像是夜深了后,自己独自躺在床上的那种感觉,怀念又无法拥有,几次她的追问,自己的冷清的拒绝都是承受着心里最大的痛。
身后的冷迟纠结了很久,见主子的肩膀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才终于开口:“主子。”
齐寒城眼前逐渐清亮起来,人群中早已没有了那道青影,“可知道了赫徒冼突然暴病而死的原因。”被安然送回到家中,只是一夜之间,清晨便就传来赫徒冼暴病而死的消息,他不由的仰头向夜空中的圆月看去,轻叹了几声。
“据宅中的下人说,昨夜有人送过来一封信,赫徒冼看过后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谁也不见,第二日就发现了他的尸体。此事夫人不想声张,且赫徒冼留下的遗书上也是这样交代的。”
“遗书?那可见是赫徒冼自杀的,那封信定然是齐寒亦送过去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赫丞相。”清眸里闪过对过往的一丝回忆,齐寒城转身进了茶馆中。
茶馆中亦是人声鼎沸,谈话声不断,两人直接上了二楼准备落座在窗边,不想目光一转,碰见了熟人。东南角的一男一女像是发生了争执,面对面站着,齐寒城一时停在原地。
“莫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皇宫岂是你能够呆着的地方,哥哥不能看着你送命。”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何莫影的腿俨然可以下地站着,只是还能发现因为站的时间长了有些颤抖。
“莫影……这里是茶馆。”梁婉出声提醒着。
何莫溪精致的五官笑的有些无奈,眉宇无意中泛着轻愁,“哥,你觉得谁还会娶我这样年龄的姑娘,难到你要我一辈子待在闺中么。正好如今宫中选着秀女,我也不是不符合条件。你知道家中如今的困扰,我必须这么做,才能保得一家人的平安。”
幸是二楼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仅有的几个人不由向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