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拉长了脸,“飞卿姐姐,你怎么总是惹容十伤心?”飞卿忙道,“我也不是有意,既能接近恭王,我自是不肯放弃,我……”麦穗气道,“你就靠他信他,这又是何必?”飞卿捂了脸跺脚道,“我心有仇恨,早晚要伤他,是以那么些年一直忍着,我不该袒露心迹的,该一直远离他才是。”
麦穗半天没说话,飞卿让她又气愤又心疼,可她没有飞卿的遭遇,不能感同身受,无法言说谁是谁非,二人相对沉默,院门外进来一人,秋阳下挺拔站着,温煦说道,“本王今日路过,进来瞧瞧飞卿姑娘,昨夜不知何故伤心,今日可好些?”
麦穗横在二人中间,“你谁啊?”恭王看着麦穗,谦逊笑道,“在下施楚生,沾祖宗的光,人称一声恭王爷。”麦穗看看风度雍容的恭王爷,回眸看一眼飞卿,飞卿点了点头,麦穗笑道,“原来是恭王爷,小女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人物,十分开眼界呢。”
恭王过去在石凳上坐了,瞧着眼前两位姣花一般的女子,心怀大快,面上却是一脸萧索,“昨夜飞卿姑娘一曲秋水,令本王彻夜难眠,本王想起了年少时的恋人,我与她因琴结缘,却又被迫天各一方,时光流逝光阴荏苒年华已老,想来令人感叹……”
说着话抹了抹眼角,麦穗问道,“她死了?”恭王摇头,“她被迫远嫁,我思念成疾,连她的消息都不敢打听,生怕听到她过得不好。”麦穗好气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还不能留住心爱的女子?”恭王叹口气,“我算什么王爷,不过仗着祖宗,担着虚名吃些俸禄,唉……”麦穗瞧着他,飞卿却低头没听到一般。
恭王又叹口气,“为了她,本王这么多年没有正妃,府中只一位侧妃,也是为着打点家务,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麦穗听了心中感动,欲要再问,飞卿扯一下她的衣袖,制止她说话,客气对恭王道,“敝处简陋,恐怠慢了王爷,再说男女有别,王爷请回吧。”
恭王忙站起身,和气说道,“本王一时忘情,惭愧惭愧,不知何时,才能再听到飞卿姑娘的琴音。”飞卿沉默,恭王笑道,“本王自以为是飞卿姑娘的知音,今日交浅言深,实在惭愧,告辞了。”
他走后,麦穗道,“此人风度翩翩为人谦逊又如此痴情,是不是我们错了?害死木伯父的并非是他?”飞卿拍拍她脸,“你想想啊,他一个王爷,巴巴跑来跟我们提起心上人,就不觉得奇怪?”麦穗噘嘴道,“也是啊,最怕有人佛口蛇心,就说我公爹那会儿,我一直觉得他待我很好,谁知道藏着别样心肠,想起来就觉得可恶。”
飞卿笑道,“你如今日子顺遂,乔安又十足纵容,还是要记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了,你刚刚还说我不顾及容十,你今日所言,让乔安知道,能不在意?”麦穗摆摆手,“那个醋坛子就不提了,走在街上有人瞧我两眼,恨不能冲过去将人家眼珠子抠出来。”
二人说笑一会儿,麦穗回到家中,就见府门外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进了门张妈妈迎了出来,说是恭王与韩侧妃到了,正在客堂叙话,韩侧妃说了,这些日子得了空,昌都有名望的人家挨个回访,知县家是头一家,乔府是第二个,又说感念乔仁泽这些年慈善,修桥铺路援助县学,乃是昌都第一慈善人,乔仁泽夫妇异常欢喜,要留王爷和韩侧妃用饭,王爷和韩侧妃没有推辞。
麦穗忙仔细询问过张妈妈,见一切妥当,回屋换了衣衫来到客堂,恭敬拜见了,借口说去厨房瞧瞧,转身出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