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望有所回报,无奈中国人向来无视于宗教的文教慈善功用,再加上有心人士的唆使耸动,十多年前,山下悍民竟然在“信徒香会”时团团围山,要胁我们让山后农民自由通行,运送水果。僧信二众咸感愤怒,山内山外弥漫着一片火暴气氛,我力劝徒众一忍再忍,不可冲动,因为“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加深怨怼,徒令亲者痛,仇者快。后来为息事宁人,由佛光山提供土地,干后山另辟产业道路。

本以为至此一切皆休,没想到近日乡代又鼓动乡民以不实的毁谤,与佛光山抗争。我们虽有意沟通,派人解释说明,但对方却无心续谊,一再恶言相向,长此以往,终非究竟。所谓“忍一口气,风平浪静;退一步想,海阔天空。”我们痛下决心,订于明年五月十六日起,实行“封山”,并借此让徒众摒除外缘,充实弘法能力,提升度众层次。

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和一位长老法师同往台东监狱布教,当天我开示“脱苦的方法——忏悔、发愿”。次日,我们转往屏东监狱说法,没想到该长老讲演的内容和我前一天所说的完全相同。轮到我的时候,我不疾不徐地说:“我也来跟各位讲脱苦的方法……”一直讲到最后,我才道出:“脱苦的方法是:第一、我们要念观世音菩萨——了生;第二、我们要念阿弥陀佛——脱死。”台下掌声不断,事后这位长老和我说:“我吓了一跳,以为你也要讲忏悔、发愿。”我想:当时如果我心生怨怒,必定自乱阵脚,无法在台上侃侃而谈。古德云:“宁静致远。”“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心平气和,才能长养智慧,止于至善。

三四十年前,台湾民风保守,女性地位低落,比丘以“八敬法”为借口,使得尼僧更无出头之日。我却一改常态,接引女性青年弘法利生,并且设立女众佛教学院,培养人才,凡此均遭致恶意中伤,但是我自认为所当为,一点也不生气。如今佛光山有许多比丘尼在大学任教,著作等身;学有专精者甚至还到男众佛学院授课;而享誉世界,获得金鼎奖的《佛光大辞典》,其编辑群也全都是佛光山的比丘尼。我数十年的奋斗,可说没有白费。

三十多年前,我想在台北兴办“台湾佛教研究院”,到处借场地,几乎到了磕头的地步,却没有人首肯,我也不曾动怒,自惭空有一腔热血,没有能力,也是枉然,所以率领学生回山煮面供众,以劳力换取办学基金,反而使徒众更珍惜深造求学的机会。所以,“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化悲愤为力量,转阻力为动能,才能成就不朽的事业。

一九六七年,佛光山辟除草莱,殿堂院舍已粗具规模,当时创业维艰,一木一瓦来处不易。一天,我在远处见到一位信徒站在佛前桌上照相,我深不以为然,加快步伐,急忙趋前大喊:“你怎么可以站在佛桌上照相!”事后一直后悔,不该伤此信徒尊严。十多年前,普门中学一位女老师在龙亭的石桌上跳舞给学生看,我在东山遥遥望见,随即直奔过去,怒言斥责:“你为人师表,教育子弟,能将桌子当舞台吗?”女老师颜面尽失,赧然离去。直至今日,我仍深以为憾,因为教育不以盛气凌人,责备也要令人堪受。

盘硅禅师以慈悲心爱护后学,转恶徒为赤子;金代禅师以喜舍心培植兰花,行不言之教化。怒目金刚固然可以慑人干一时,低眉菩萨更能保持对方的尊严,揭开心地的光明面目。像早年依晟法师主编《觉世》,我往往在半夜十二点正要关门休息的前一刻,才见她匆匆抱着一堆文稿前来,数年来我为她熬夜挑灯审稿,和她讨论利弊得失,不曾出言责备,因而造就今日依晟的文采并茂。满舟建光明学苑时,花下大笔经费装潢内部,一向勤俭自持的我虽然为此心疼不已,也未尝责怪一句。这种“无为而治”的作风尽管付出不少代价,却使得年轻一辈的徒众拥有更多的发展空间,从自我担当中汲取经验,未尝不是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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