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我建寺好像用纸糊的,一下子就是一间,其实这一切的功劳归诸我是不对的,我只不过是从中担任穿针引线的工作,“没有什么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是万万千千的信徒,是他们点点滴滴的奉献,我们才有如此辉煌的成果。
过去交通设施不便,每次南来北往弘法,光是搭车就要花上一天的时间,途中吃素的地方可说是少之又少,一九七五年,福山寺落成,总算为大家设立了一个中途落脚的地方,无奈一些公务人员以磨人为乐,迟迟不让福山寺登记注册,八年后,才立案通过;佛光山寺也是经过十年的奋斗,才得以获准登记。如今还有一些别分院因为在高楼里面,没有飞檐翘角,碍于台湾法令,只认外貌,不认实质,无法办理寺院登记。这一切,我都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准登记,我依法缴税;不准设立,我据理力争。佛法妙谛能传扬开来,为世人作得度的因缘,才是我们感到最“了不起”的使命!
佛经上说:三千大千世界七宝布施比不上四句偈功德。又说:一切供养,以法供养为上。短短的几句话道尽了文化事业“了不起”的功能,有感于此,在法务繁忙、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我接下《觉世旬刊》的重担,四十多年来锲而不舍,从报纸形态到杂志形态,从黑白印刷到彩色照排……多少次接到读者来鸿,为我们的持续努力而喝彩,但自忖与诸佛菩萨累劫精进,我们实在“没有什么了不起”,故而再接再厉,奋发继起。从《觉世》到《普门》,从“佛光出版社”到“香海文化事业”,从最初三重埔的“佛教文化服务处”到目前世界各地的“佛光缘书坊”……
年少时常被师长斥责:“没有出息!”心里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我坚信凭着自己的努力,必然不会辜负此生。所以不但从未记恨在心,而且由衷感谢老师肯直言教导,真是“了不起”。现在多少的匾额、奖章堆满仓库,我也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我认为那不是在表扬我,而是对宗教人士贡献社会的肯定与鼓励,这一点才是奖章背后真正“了不起”的意义所在。
初来台湾,正当人生穷苦潦倒的时候,寒无衣,食无饱,甚至遭到叩门不应的难堪、尖酸刻薄的讥讽、鄙夷歧视的眼神、踹门责问的羞辱,这一切我都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一意在办道讲学上努力用心。如今,典礼邀约应接不暇,弘法行程已经排到明年甚至后年,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议,甚至一出门就遇到路人要求签名、合照,多少的恭维,多少的赞美,我依然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我一如往昔,仍旧是一个志在人间弘法的和尚。
戒严时期,每次出外弘法,遭逢多少阻挠,自觉“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忍辱负重,为所当为,四十年来,多少信徒成为今日佛教的中坚分子;二十多年前想送弟子出国深造,台湾佛教会种种刁难,自忖“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为他们办观光护照,虽说多花了许多冤枉钱,但他们千辛万苦,学成归来,为佛教带来多少贡献。“国际佛光会”成立七年来,会员们在各地举办各种公益活动奉献社会,得到多少肯定。但也听到许多不实的批评,自念:“没有什么了不起!”让我来给他们欢喜,让他们感动,多少人因此扭转观念,化敌为友……对干种种逆境,因为我能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态度去承担,去化解,所以后来都成为“了不起”的修行资粮。
有人说我讲经说法、慈善救济、文教事业、共修活动……度了多少人,我每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