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珍官,败也珍官。这个男人啊,就这样春花秋月般地凋零了。
绮玉哭着告诉老门房,她知道珍官喜欢她,才为她这么忍辱负重;珍官凶多吉少,她不想看到珍官就这么委屈孤苦地埋没一辈子,她要为珍官做一件事。
“她做了什么事?“穆云枭伸长了脖子问。
孟晓沁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了下来,喝了口茶,歇够了再反问,“你知道为什么珍官手腕上没有姻缘红绳了吗?”
穆云枭傻乎乎地摇摇头,“这事儿,你问我,可我怎么知道啊。没缘分呗,咱们又不是没遇到过痴情但没有缘分的男男女女。”
孟晓沁却说,“你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于是她接着讲下去。
听老门房说,绮玉后来做了一件事,才离开了上海。她先去了延安,后来又去了香港,再后来去了欧洲。但自从那次谈话后,她一直有寄钱回来帮助修缮光明大戏院,从解放前一直到解放后。因此,后来的光明大戏院改成光明大剧院,绮玉也收到消息,从国外回来,作为多年的赞助人,参加新剧院的剪彩仪式。光明大剧院有一间小小的陈列室,保存了一些历史资料,其中就有绮玉的个人信息。
于是孟晓沁就和小黑摸上了陈列室,翻找出了绮玉的资料。果然有关于绮玉的行踪的文字说明,但最后却补注了,绮玉已经在二十年前,在国外过世了。
但是他们还意外地找出了一张照片。
“到底什么照片啊?”穆云枭听着不耐烦了,“还有前面说绮玉为珍官做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孟晓沁从身边的文件夹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照片,这就是他们从剧院陈列室里找来的,递给了穆云枭。
穆云枭接过来一端详,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卧槽,她居然和珍官冥婚了!卧槽我怎么不知道。”
穆云枭放下照片就急切地掏自己的衣服,从宽松的袍子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从他怀中射出,像利箭一样直刺大家的眼睛。孟晓沁和小黑都忍不住伸手挡住了这道金光,骂道,“什么鬼东西,亮瞎我的狗眼啦!”
穆云枭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帘后面,说,“契命书是你们不该看到的神物。”然后他就在窗帘后面哧啦哧啦地翻着什么,翻了一会儿,拉开了窗帘说,“卧槽,居然真的有他们冥婚的记录,难怪姻缘红绳都消失了。”说着他收好了契命书,才从窗帘后钻出来。
契命书,是每个人姻缘的记录。如果一段姻缘没有圆满,单身双方的手腕上,都会系有红绳。最初穆云枭以为珍官和绮玉没有姻缘,是因为他没有看到珍官手腕上有红绳。
但还有一种情况,当两个人最终结合在一起,姻缘红绳也会自动消失不见。穆云枭和孟晓沁促成了许多对痴男怨女,很少遇到已经结合了的。本来已经结合了,也用不着月老孟婆帮忙了。只是冥婚却是例外。
这边孟晓沁在吩咐小黑,“让地府更新一下资料,珍官已经和绮玉冥婚过了,只不过绮玉是在国外逝世的——本来咱们只管生死大事,不过冥婚还是挺少见的,也补充上去吧。以后编写进新鬼须知的教材里。”
所有一切的证据,都在于那张从陈列室找来的照片。
这是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配图照片,纸制已经泛黄,甚至有点霉烂了,软塌塌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撕碎。庆幸的是,剧院陈列的工作人员给这张照片配上了塑封。
这张泛黄的照片,拍摄于1943年,拍摄的是当年上海的一个繁华街头,一条并不算很宽敞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