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官儿却麻利地推开了他,敏捷地跳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立刻拉开了房门,对蹦蹦跳跳跑过来的绮玉喊,“我在呢!”
绮玉一溜儿小跑闪进了屋子,一边说,“好热的天啊!”一边四下一扫,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荣哥,说,“咦,荣哥也在啊。”
荣哥反应过来,含糊着打了个招呼,说,“刚才找师弟商量戏来着,天热,差点睡着了。”
绮玉听了却笑道,“知道你们师兄弟感情好,从小一个铺睡的。”
她这一说,珍官和荣哥的脸色都变了。
幸而他们看出绮玉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说。
荣哥再也待不住了,借口去后院找水喝,溜了出去。
绮玉还在他背后喊,“荣哥,别找水了。我带来了好东西,一起吃吧。”
荣哥哪里敢回头,哧溜就跑没影了。
绮玉有点不解,回头打开自己的书箱,掏出一个用棉包裹,打开后,里面直冒冷气。
“看,我带来的冰砖!”她兴奋地喊。
珍官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这是什么好东西?”他在戏园子里长大,从小就没吃过什么零食。
“冰砖啊。”绮玉笑着说,“外国人做的东西,用牛奶和麦芽糖冰出来的,夏天吃可解暑了。”
绮玉让珍官拿了两个碟子,把冰砖装好了,教他吮吸着吃,用钢精勺子小心地舀着已经化软了的部分。
珍官吃得很狼狈,满脸都是汁水。绮玉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传出很远。
珍官自己也笑了,由衷地说,“绮玉,和你一起真开心。”
故事听到这里,孟晓沁喟叹一声,忍不住问,“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啊?”
小黑更不客气,“你该不是双向的吧?”
珍官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夜早就深了,窗外路灯星星点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远处的马路上,有车灯随着疾驰的汽车一闪而过,在酒吧的玻璃窗上映照出五彩幻影。
孟晓沁给珍官泡了杯玄米茶,诱人的炒米香和淡淡的茶香混合着,随着热气袅袅上升。珍官萎靡的精神状态有所改善,“好香啊!”他说,像个小孩子,盯着新奇的食物。
故事还没有结束,不清不楚的感情像一团乱麻,纠结着不够果敢的珍官。
不过故事讲到这里,似乎也可以推测出一个可能了。
“荣哥喜欢你,你亲近绮玉,所以荣哥杀了你?”小黑问。
珍官捧着玄米茶,皱着眉头在思索,先摇头,接着又摇头,总是不断地摇头,否定着自己的猜想。
孟晓沁看在眼里,心想是个善良的孩子啊,不太愿意把身边的人想象成残忍的凶手。可是万事总有因果,既然荣哥很有可能是杀珍官的黑手,总要找出个缘由来,难道真的是因为感情纠纷?
“去查查看,荣哥现在哪里?”孟晓沁吩咐小黑。
小黑立即拿了张黄符纸,用朱砂写了份阴信到地府里,让小白给查查看荣哥的去向,说明了是要查珍官的死因。
半个时辰后,地府小白回信,说荣哥在珍官死后不到半年,也死了。
“荣哥死了?”这个消息居然令珍官很震惊,他失神地望着地府的回信,神情中透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焦虑,似乎恨不得冲到地府去找荣哥问问。但他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憎恨荣哥,更像是一种关心。
“荣哥是怎么死的?”孟晓沁问。
小黑看着回信,说,“珍官失踪后,戏班子继续开演,但失去了台柱子,盛况不再,戏迷大批流散,只有小部分铁杆粉丝还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