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肯去投胎?”小白问。
惨白的手不动了,刚好按在他胸口。
“我也打过胎,打过不止一次。他说他还年轻,不要孩子是个负担,等毕业了再和我结婚。可是,他后来喜欢上了系主任的女儿,因为可以帮他留校任教。”女鬼哀怨地说。
“那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当然没有。”声音突然变了,充满了讽刺和嘲弄,“系主任的女儿后来出国了,他想去机场送她,顺便再求她帮忙给他找留校的机会。他在马路边等车,我就站在他背后,车来车往,我就顺便推了他一把。”
惨白的手突然用力,十指尖尖如刀,抠进他的胸膛。
“给我看看你的心,你是不是和他一样,也这么没心肝。”
小白没反抗,慢悠悠地转过了身,一手握住女鬼的手腕,“好啊,随便看,我是没有心的。你还没出生,我就死了。”
女鬼愕然,摸着他浑身冰凉坚硬如铁。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急速后退,用力甩开他的手,化为青烟溜走了。
又只剩下小白一个了。
他摸摸胸口,并没有任何伤痕。女鬼也不见踪影了,但他并不着急。
他慢慢地踱出了标本室,发现一束亮光从走廊尽头靠近,手电筒的光线晃在他脸上。
“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恼怒地问。
小白走进他,看到老门房狐疑的脸。
小白把教师卡拿出来,给他看。
老门房不屑地哼一声,“三更半夜还在实验楼做什么实验,我看你鬼鬼祟祟有问题。”
“我的确不是为了做实验来的。”小白坦诚,“那么你呢?每天守着这么一个鬼怪层出不穷的实验楼,为什么还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