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她把面搁到书桌上,他盘腿坐起来,懒得像只树熊,简直要挂在桌脚上,脸也紧紧贴着桌面,鼻子抽抽,恨不能有人喂他吃。
她也睡不着了,索性开了电脑,随手开了一集电视剧看。
“神……经……病……啊……”他气若游丝地,还要骂她:“《金枝欲孽》也要看的,连我都不要看的好伐。”
“你不看是因为刚播的时候,你就看过了,成天大呼小叫要我一起跟着看。”
“所以那么OUT的,看它做什么啦?”
“你怎么不说你那么娘,连《金枝欲孽》也要看。”
“学习学习呀,情商这么高的片子。”
“咦?奇怪,你现在倒有力气和我吵架?你什么情况?”
连波西脸一苦,咳咳咳,发出那种要哭未哭的难受的声音。
“少来这套!”向日葵指着他:“你是这次这样,还是以前每次和邬米迦吵完架,在家先哭完了再来找我。”
他抹抹脸,很沮丧,但是没哭,开始吃面。
她用手指戳他脑袋,“喂。”
“别烦。”他拨开她的手,随之拨到了刘海,发丝在她指尖一滑而过。
“邬米迦真要结婚了?”她将信将疑的。
他脸又一苦,把筷子搁在碗上,这一次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不准哭哦,再哭我揍你!”她挥挥拳头,“有完没完了,好好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摆摆手,不想说话。
“全憋在心里干什么?既然是这么大的事,你告诉我真相啊,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他嘴一扁,看看她,然后把筷子又拿了起来,吃午餐肉。
葵朝天翻白眼,又气又急,无话可说。
默默等着他吃完面。
“你到底是难过还是不难过?”
“难过死了……”
“她真的要结婚了。”
他捂住胸口,咳咳两声,又不说话。几进几出,都是这种表现。
算了,不想管了,向日葵气哼哼去厨房把碗和锅洗干净了,回来倒头就睡。连波西倒是坐着,就着她打开的那一集《金枝欲孽》往下看。
孙白杨和孔武一起烫酒喝,说什么冬天喝酒,暖身不暖心的。
葵捂住耳朵。心想我就和你熬好了,看你什么时候想说。
一分一秒过去,天竟然就这么亮了。
他忽然关了电脑,站起身,拉上窗帘,然后躺回来盖上毯子睡觉。
向日葵雷霆大怒啊,一跃而起指着他咆哮:“窝囊废呀!!你就这么招了吗?!”
“嘘……我好像发烧了,你让我睡一会儿。”
向日葵伸手探他的额头,真有点烫,“你怎么这么弱不禁风的,要不再上医院看看啊。”
“睡一会儿就好了,嘘……乖,不说话。”他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小样既可怜又霸道,错综复杂的感觉,竟然性感死了,性感的叫人委屈。
葵败了,也累了,躺在他身边,耳朵里又灌满滴嗒钟声,时间的声音,恣意浪费。
仿佛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她枕着枕头,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听见他叹了声气,于是轻轻地试探一般地问:“连波西,你醒了吗?”
嗯……只是嗯了一声,半晌不说话。
“我一直知道……”她声音也是很轻,“你很爱她,但不知道是那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