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当将军了?”文天祥很喜欢这个个子高高,略有心机的年青人,试探着问。
“如果能立于破虏军旗下当将军,我当然求之不得。如果与破虏军作对的话,给什么好处我等都不会干了!”元承恩的回答很坦率,也很狡猾,“当然,如果能您治下那个指挥学院学上两年,我愿意做大人马前一卒!”
“如果你想去邵武指挥学院,我可以安排你去速成班。破虏军的战术、武器与探马赤军不一样,对将领的要求也不一样!”文天祥点点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元承恩的要求。目光从年青人身上转开来,看看元继祖和李谅两位,笑着问:“二位将军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看到自己的后人出路有了保障,元、李二人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互相看了看,同声答道:“我等愿唯丞相之命是从!”
“你们自己的事情,需要自己来做主。既然已经起义,按大宋律法,你们就是百姓的一员,各项权利受律法保护,即便是天上的神明,都没权力安排你们的一切!”文天祥笑着说道,神情中带着几分鼓励。
“权利?”这个词元、李二人很陌生。在大元朝,武将是忽必烈必须的猎犬,吃的、用的,麾下士卒以及老婆孩子,都归大汗所有。大汗安排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即便不情愿服从命令,也只能祈求大汗,切不可自己做主。来到大宋,突然变了个规矩,不免一时有些迷茫。
透过脸上的表情,文天祥知道元、李等将领一时无法适应自由人的身份。其实何止他们几个,就是大宋百姓,刚刚接触到平等之政时,又有哪个能习惯这种自己把握自己命运的政策。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宋人已经习惯了不向任何人屈膝,不再于强者面前逆来顺受。而新来的探马赤军将领思维还停留在皇帝最大,其他人皆为奴仆的框架里而已。
没体会过自由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可贵。文天祥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拿过一份小册子,递到了元、李两人手中。“这是大都督府对你二人麾下士卒的安排,他们现在功罪相抵,所以都是华夏百姓。愿意留在大宋的,大都督府与大宋百姓同样对待。希望务农的发给耕地,官府贷给第一年的粮食的种子。希望留在城市的,可以去工场做学徒,薪水自己和老板交涉。愿意留在军中的,需要去参加体力和兵器、骑术等项目测试,适合去破虏军的去破虏军,适合去警备队的去警备队。《临时约法》有规定,‘党项、契丹、色目诸族,愿为华夏之民者,官府以华夏百姓待之。’所以,你们也不必为他们的前途担忧!”
“谢丞相大人!”元、李二人倒身欲拜,被文天祥伸手扶住。二人感激地退后几步,学着宋人打招呼的样子,长揖到地。
“我等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丞相大恩!”众探马赤军将领一齐施礼。有些人本来还打着回到探马赤军中,凭自家弟兄在乱世里谋出身的小算盘。见天祥在轻描淡写之间,几句话散了众人兵权。心中一凛,主动放弃了不该有的执念。
元、李两人来福州之前,本来也有过保留自家人马,坐观时局变化的念头。一路上看到福建变化之巨大,比较南北双方吏治、军制和百姓状态,知道北元气数已经日薄西山。所以此刻得知自己手里没了兵,心中反而觉得好生轻松。
“二位将军都领骑兵多年,如果有留在军中的心思,我倒想聘请二位将军去邵武军校或邵武指挥学院做骑兵教官。为大宋军旅培养可用之材,二位将军意下如何?”又聊了几句军旅之事,文天祥试探着问道。
在元、李二人未到福州之前,如何安排二人的前途,大都督府也觉得有些伤脑筋。作为第一批临阵起义的探马赤军高级将领,如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