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哲弃弩,出刀,断寇刃斜着扫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蒙古武士腰间。“当!”的一声,断寇刃被蒙古武士挑开,萧鸣哲感觉到手腕处一阵酸麻,胸前空门大露。
蒙古武士一击得手,前踏半步,弯刀带起一阵风,斜卷而回,直奔萧鸣哲面门。就在此时,两杆花枪交叉而来,一杆拦住弯刀,一杆刺向蒙古武士胸口。
萧鸣哲后退两步,收住身形,断寇刃在夕阳下带起一道寒光,再次劈向蒙古武士肩膀。
论武技和臂力,文榜进士出身的他,与眼前的蒙古武士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萧鸣哲有信心,他相信破虏军将士之间的配合。战场上,一个人纵使是武进士出身,无法同时敌挡三杆花枪组成的枪阵,何况对手只是一个膂力过人的莽汉。
埋头刀、拦腰刀、斜削刀、漫头硬舞,杜浒根据断寇刃特点总结出来的几招必杀技被萧鸣哲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三、五招下来,对面的蒙古武士非但没能再从萧鸣哲手中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他逼退了数步。
再退半步,就是城外,蒙古武士狂喝一声,高高跃起,用肩膀硬撞开一杆花枪,连人带刀向萧鸣哲扑下。
另一杆花枪连忙朝空刺出,蒙古武士一刀将枪头击飞,身体去势不停,径直朝萧鸣哲头顶砸落。
连人带甲,将近二百斤的重量,不死,也能将萧鸣哲砸成残废。半空中,蒙古武士狞笑,无限得意。
就在此时,一根白腊杆半空挑来,一抖一带,将蒙古武士的身体拨转了方向。还没等那个武士落地,几把钢刀同时劈入了他的身体。
“你!”惊魂稍定的萧鸣哲瞪大双眼,不知敢说出怎样的感谢之词。
白腊杆的主人杨晓荣对他笑了笑,转身又迎上了新的敌手。手中一杆长枪使得如蛟龙出水,拨、挑、带、刺,几下,扭转了豁口处的局势。
“我奉丞相将令,带轻伤号前来支援!”杨晓荣用长枪挑翻一个对手,背对着萧鸣哲解释。
“多谢杨兄!”萧鸣着举刀,再次加入战团。调度着豁口附近弟兄,借着两侧残存的城墙,把滚木、擂石、钉拍尽情向靠拢过来的元军招呼。
“能活着出去再说吧!”杨晓荣懒懒地应了一句,话语里有几分郁闷。随后就再无暇说话,手中长枪抖成了一团花,枪枪夺命。
此刻,杨晓荣别提心里有多后悔。
学好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是杨晓荣自幼被灌输的古训。至于帝王是哪一个,家族里的长辈没有刻意强调,杨晓荣也不拘泥。
他不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当年无论在大宋一方,还是大元一方,都是为了混碗饭吃。如果能混出个衣锦还乡的高位来,当然更是得偿平生所愿。
所以除了家传的枪法,他最精熟的是如何拍上司马屁。凭着手上的和嘴巴上的功夫,他也快速在元军中,谋得了一席之地。
如果不是页特密实冒冒失失带着大伙闯入了破虏军的包围圈,杨晓荣在大元的前途可谓光明似锦。谁料到页特密实败了,被才组建不久的破虏军打了个全军覆没。关键时刻,杨晓荣选择了临阵倒戈,出卖了页特密实的突围计划,保全了自己的实力。
以杨晓荣的持身理念,这样做,在乱世中无可厚非。迫于兵势投靠了文天祥,将来依旧可以找机会投降回去。
让他震惊的是文天祥麾下破虏军的军威和邵武城的繁华。在邵武,梦幻般的几个月整训下来,杨晓荣彻底改变了自己对局势的判断。
不曾改变的是他跟着强者打天下的投机心理。凭借在宋军、元军和破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