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陆心源深深的看着我,随即失声笑道,“南箫,你以为当初阜家满门被灭族之际,为何你能活下来,难不成你以为皇家会管你被阜家除名,你何时竟变得这般天真?”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提之前,这般显眼之事我竟是不曾想过。
陆心源嗤之以鼻,偏头躲开了面上的神情,再转回来已然最多只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说:“那些与阜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都被杀了,反倒留下你这个嫡女,还是你以为是李淳风保住的你?南箫,是李渊一求先帝相信阜家这个荒诞说辞,保你周全。你以为为何你在宫里三年能嫁进渊王府?是李渊一怕你挨不住后宫的日子,故意漏了意思,将计就计让你名正言顺出宫的。你以为你为何能在渊王府这般安生,受点被李渊一设计教训的小伤就能稳坐王妃之位?还是李渊一……”
他看上去实在愤愤不平。
“南箫,李淳风为你做过什么,他只让你一次一次地为他卖命。”
我端着笑颜,不漏半点情绪,平稳了声音道:“陆大哥,我这么不堪,那么好的李渊一还是留给旁人吧。”
城门应声而开。
我扬手让凉风拿着临走前李渊一硬塞回来的乌金令牌过去示意城门守卫,使得棺木从帝都正城门入内,一路直往五柳巷去了。
待安顿好,清乐公主拦住我,难得开口道:“你是渊王妃,回了帝都不住渊王府说不过去,没当下回去已是说不过去。”
“清乐公主才是,不论是当初逃离出府,还是现下。”
我扫了来她一眼,算不上友好。陆心源与我说的关于李渊一的话还是影响了我,恼火李渊一多管闲事更多,连带着脾气见涨。
陆心源站出来道:“我与你们一道去渊王府。”
我和清乐公主本能地将他全身上下巡视了一遍,瞧不上他一幅书生模样的神情太过明显,让他硬装着厚的面皮慢慢飞红。
“我又不是去打架的。”
陆心源争辩道,“太妃与阜大人之间有误会,正好这回解释了,免得事态复杂,对谁也没好处。”
我和清乐公主这才收回了目光。
陆心源彻底不乐意了,指着清乐公主道:“何况我堂堂七尺男儿,虽比不上南箫习武,难道还会比她一个公主差了不成,少瞧不上人了。”
霎时沉默,一直到全站在了渊王府门前一时无人出声。陆心源气鼓鼓的,一双凤眼都睁得老远,显出些从前那些木讷和内敛来,倒是引人怀念。
李良大概是得了风声,早早出来候在府门前迎人,毕恭毕敬地二话不说就是跪了在地,叩头高呼道:“小的参见王妃,参见公主。”
“起吧。”
我略略抬手,让闻风赶过来还带着气喘的冬野扶着往里走,问道,“太妃身子可好?还有李谦安的课业如何了?”
李良一向情绪内敛,却是难得的有些激动,好一会儿才应声道:“都好。太妃老想着……王妃和公主,知道你们回来,吩咐厨房准备膳食,还一连吩咐了好几回,生怕厨房出了差错。大少爷,也好。”
他的话音才落下,内院一行人一道现了身。
太妃走在前头,边上跟着李谦安和李谦之,明妃紧随其后,瑞妃在最后,模样有些惴惴的,李谦之频繁回头看了,却是不能过去。
“参见太妃。”我先行了礼,清乐公主跟着施礼,却是没有开口。
太妃点了点头,让我起来。
“参见王妃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