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被他弄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只偏过头去不看人。
李渊一几步过来,横了干站在一边的良辰,扶着我坐下,悄声对跪在不远处的李谦安悄声道:“伤,手上的伤。”
李谦安确实聪颖,当即抖了抖衣袖,将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露出来,更添几分委屈,唤了一声:“太妃……”
太妃不情愿地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人儿,目光霎时被李谦安手臂的伤引了去,眉头轻皱,褪去一贯的端庄,显出些平常人家的亲情来,过去一把将李谦安抱起,端了他的手臂,小心摩挲,看着李谦安不自觉抖了抖,更是心疼道:“你呀你,要不是谦之说漏嘴,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硬抗着这些伤。”
李谦安回头看我一眼,迟疑着道:“母妃说,自家兄弟,要兄友弟恭,不能一点点小事就回来告状。我觉得只要忍一忍就不痛了,他们也不是每天都欺负我。还有……还有谦之还偷偷塞了治伤的药膏给我……不过,瑞妃娘娘大概是觉得太妃对我太好了,怕太妃忘了谦之……太妃,要不,不要那么疼我了……”
说着说着,声量小了下去,“可我又舍不得太妃不疼我。”
一个屁点大的小破孩,委委屈屈地嘟囔这些,真真是戳太妃的心尖,思及瑞妃竟然派人每日围堵小孩儿,弄得他一身伤回来,更是气不过,当下厉声道:“良辰,去将谦之带回哀家那儿,瑞妃禁足,让她好好反思下改怎么做人娘亲。”
谁知这回是李谦安先一步拉住太妃阻止道:“太妃,谦安就没了亲生娘亲,虽母妃对我很好,可……没了亲生娘亲很可怜的……”
“行了,太妃知道了。”
太妃摸了摸李谦安的小脸,柔声安慰道,“不过是给瑞妃点教训,等她想明白了,会送回去的。”
随即冲着候在外头的下人吩咐道,“来呀,去请太医,给大少爷瞧伤。”
“是。”下人得了命令,疾步而去。
太妃领着李谦安过去坐下,又是一派的端庄道:“谦安一事,既是已经知道是瑞妃做得,小惩大诫,哀家会处理。至于太妃中毒一事,王爷以为要如何?”
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僵硬。
听闻我中毒,李谦安眼巴巴地看过来,澄亮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心。这小孩儿人后总对我恶言相向或是不愿搭理,可人前总也维护我,好几番听着我受伤或是不好,总是跳出来担心不已。有他在,我可放宽了心,不必担心太妃出手整治我,起码现下还是不会。
李渊一面色一沉,扶着我的手瞬间收紧,面上却是镇定自若道:“柊叶,你负责王妃中毒一事,给本王好好地查,本王给你权利,不用怕得罪谁,只管给本王把那人抓出来。最近,本王鲜少呆在渊王府,猫猫狗狗都出来蹦跶了。”
一句话,尽是狠厉,叫人胆寒。
柊叶躬身垂首应声道:“是。”
不动声色扫了我一眼,其中颇有深究的意味,当是觉得我这般人物,如何还需谁护着,胆敢下毒的,一早出手致人于死了地。
李渊一看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柊叶,皱眉,明显不悦地去看了眼柊叶,然后问道:“怎么?”
柊叶道:“属下想问王妃可有什么头绪,既是王妃中毒,当是有所觉才对,对属下清查此事亦有帮助。”
“太医也说了,浣花草不过是女儿家用来避孕的,少量服用并不不会中毒,不过是我自个儿身子弱的问题,才中毒。这府里左右那么几个人,不想我死只是不想我怀有世子的,不会太难查。”
我勉力让自己说得公正,别又被太妃逮到什么,平白惹得自己不悦。其实一提浣花草,除了我自己,会对我用的,真就那几个人,可我先说了人不是存心下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