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我没用死骗他,却是没来由心软。他还是个孩子,可连年的行乞日子叫他已然明白什么是死。像他这个年纪,阜家还在,我还不是个杀手,只知道围着李淳风打转,笑得仿佛自己是傻子。
“好,我不骗你。”
李谦安抬眼看我,明显还不信我,问道:“真的?”
“小安子。”
我避而不答,转了话题道,“你该知道,府上聪明之人不少,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你设计陷害李谦之的事,难保会有人瞧出端倪。现下太妃还在,她能护着你,倘若以后太妃去了,又当如何?你虽进了渊王府,却不能是世子,日后还要仰赖世子,不是李谦之就会是另一个,到底是兄弟,我不求你兄友弟恭,但求你不要糟践了我难得好心,进了渊王府反倒过得不如小乞丐。”
“还有王爷,说起来他是你五叔,不至于对你不好,可人心总是偏的,他能否为了护着你舍弃自己儿子还是未知之数。你要自保,不是去除掉其他人,而是迟早离了渊王府,不再仰赖于谁。”
“小安子,在那之前,你要借我,借你五叔,借太妃,保自己周全,不能竖起一根半根小辫子,被谁抓个正着。”
李谦安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诚心诚意的,他说:“小安子谨遵母妃教诲。”
书太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看不到他是如何的神情:“你倒是好算计,来年清明,不至于没人给阜家上香了。”
我照单全收,淡淡道:“恩,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