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能耐吗?”陈富贵一脚踩在柳致远的肚子上,“你再能耐个看看啊?”
柳致远的头昏昏沉沉的,耳边似乎浮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说会保护好万花楼吗?可是最后万花楼和我,你一个都没有保护好……
“柳公子!柳公子!”这是巧儿的哭声。柳致远歪头一看,发现巧儿手里还拿着给自己倒酒的瓶子,眼睛都哭肿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又停在不远处害怕地瞧着陈家和赵家的打手。
柳致远对巧儿笑笑,想坐起来,可是却被陈富贵死死踩着。那个阴沉老者死死地盯着柳致远,双爪如钩,就像盯住了猎物的老鹰。
赵健康瞅了一眼巧儿,咧嘴一笑,缓缓地把脚踩在了柳致远头上,得意地俯下身子对柳致远耳语道:“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啊?”
柳致远嘶哑的声音从地上传了过来:“就像被狗踩在地上吃了他一坨屎。”
赵健康脸色一变,右手抄起短剑就朝柳致远的左眼捅去:“我戳瞎你这只狗眼!——”
“呲啦!——”
巧儿惊恐地捂住了嘴。
血从赵健康的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滴在了摔碎在地上的酒瓶碎片上,白瓷衬红血,十分刺眼。赵健康不可思议地缓缓转过头,瞪着巧儿:
“你拿酒瓶砸我?”
巧儿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哭得双眼红肿。
“你这个下贱的小丫鬟……敢用酒瓶砸我?!”
柳致远猛地拽住陈富贵的脚,朝巧儿大喊:“快跑啊!跑啊!”
巧儿哭了,撕心裂肺。
“苏姐姐说——”
苏姐姐说……
苏姐姐没法说了。那个给柳致远倒酒的巧儿姑娘,被暴怒的陈富贵一剑捅了个对穿。
一剑,两剑,三剑……直到尸体冰冷了,陈富贵还在狰狞地捅着巧儿的尸体。
被踩在地上的柳致远突然笑了。他望着巧儿的尸体,带着哭腔地小声说到:“巧儿,我错啦……”
【你快走吧,这两个人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脾气不好,背景又大得吓人,他们要找你麻烦,你扛不过的,赶紧走吧。】
【这城里还有比我还纨绔的人?这我可要好好认识认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蒲城万花楼前,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