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不笑目光游移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柳致远。
“因为你我都一样,都是戒备心很强的人。我们不可能像顾桓焕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一个人,就像我,即使接受了顾桓焕成为我的朋友,还是保留着一丝戒备。当初你对安平墨不也是这样吗?你纵然爱她,却不全信任她,在发现了她的企图之后,甚至毫无侥幸心理就揭穿了她。我们对外人的态度更像是一场交易,别人对自己好,那么我便对他好,永远回报给别人同等价值的付出。”
柳致远指指辉不笑手中的刻刀说:“所以我不想加入你们。我深知如果加入你们那便是一条无法回头也没有岔口的路,而你们又无法全部信任我,紧急时刻完全有可能抛弃我,那时我就会变得走投无路。我不想惹这个麻烦。”
辉不笑攥紧了刻刀,没有说话。
“你说我们是兄弟,那你告诉我,这是兄弟该干的事吗?不让我参与计划,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
辉不笑看了柳致远一眼,这一眼让柳致远想说的话全卡喉咙里了。柳致远想起,他与辉不笑第一次见面时,辉不笑就是这个眼神。不犀利也不清澈,永远无精打采,与世界格格不入,又冷淡得彻底。
“不是不把你当兄弟。是我不敢把你当兄弟。”
辉不笑站起身,单手一挥,周围便一片漆黑。
“你是对的,如果我把你当兄弟,就不该把你卷入这件事里来。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至于顾桓焕,你们继续玩你们的过家家吧。”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走下去。”
这句话过后,辉不笑的身影就消失了,随之幻境也消失不见。柳致远站在大比会场上,看着观众席上的人山人海,听着洪钟般的“大比结束”的声音,内心一片茫然。
成绩公布后,柳致远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大比第一名,这让柳致远怀疑是不是辉不笑暗地里做了手脚。这时候顾桓焕突然出现在柳致远旁边,有些担心地把他拽了过来问:“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辉不笑一出来就跟我说计划取消了,让我接着做大侠,好好保护你,别让颜无生算计了?”
柳致远严肃地回答到:“师兄,你杀了我全家。”
顾桓焕一脸讶异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杀过你全家?”
柳致远诧异地望着他:“你和颜无生不是为了收我为徒,故意把柳家秘笈的情报泄露出去,让对方屠了柳家吗?”
顾桓焕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你在幻境里呆久了,虚实不分了吧?当初还是你死乞白赖地要报恩,我才说要不你给颜无生当徒弟得了,毕竟我欠无生门一个人情,怎么就变成我杀了你们全家了呢?”
柳致远愣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操!都他妈被颜无生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