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离六大书院的院长越来愈近,柳致远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快。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任谁站在几个修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地位比自己高好几层、年龄比自己多好几倍的名人面前,也都会心虚的。
院长们也发现了柳致远的靠近,纷纷散发出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威慑性地盯着柳致远,暗示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卒身上。
但是柳致远没有停步,反而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停在了南山书院院长燕慕峰面前。
燕慕峰怕是六位院长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但少说也已经有六十岁了。他一身峰峦绣花黑色锦衣袍披在外面,内里衬着书院里很常见的荼白棉布长褂,腰间则用细铁链拴着南山书院的院长牌。
这位南山书院院长是典型的国字脸,眼窝深陷,总是皱着眉头,看谁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满脸皱纹像是刀刻的一样。燕慕峰自从上任以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却也没有什么大建树。柳致远说他成“这种货色”似乎有点过了,毕竟燕慕峰的的确确是一直在为书院着想的。不过要让柳致远顺他的意,似乎也做不到。
柳致远在心底暗暗端详着这几位院长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很显然燕慕峰在这里面没有一个同盟,青云书院的院长因为李真被骂已经站在了南山书院的对立面。三才这边呢?季宇晨一直在偷瞟燕慕峰,显然是担心自己的三才地位,郑子良的立场尚不清楚,但表面他看上去似乎打算袖手旁观。
很快柳致远就已经推断出来了燕慕峰的个人情况:老顽固、保守派、一切以门派利益优先、完美主义者、自视清高、人缘不好、老光棍。
“这是个对人对己都很苛刻的人,而且害怕失去当今的地位。这样的人,很难有人喜欢。”
将思路理清之后,柳致远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在场的六位书院院长说:“各位院长,听我说一句。”
“你?”一个院长不屑地瞥了柳致远一眼说,“不就是为了那个参赛资格吗?今天这场不算,来日重新筛选,散了吧!”
柳致远没理他,而是笑容挑衅地大声说了一句:“要我说啊,这六大书院……就是一坨屎——”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六位院长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柳致远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六大书院名不副实,就是一坨……六坨屎!”
全场一片哗然。在场的书院弟子纷纷起立,直直地盯着场中这个出言不逊的无名小辈,有些性子烈的已经掏出了武器,大骂柳致远不识好歹。
“这****谁啊?”“居然说我们书院是屎?老子一泡屎憋死你信不信?”“呵呵,无知者无畏啊,居然敢一人挑衅六大书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小子想火啊。”“让他火!上去揍一顿,看他火不火!”
“胡说八道!”院长也怒了,挥手就要扇人。柳致远见状立刻大喊大叫到:“书院院长恼羞成怒啦!堂堂书院院长居然恐吓一介小小散修,以身份压人,做贼心虚啊!是不是每年都要收礼帮人办入学,被贿赂的心虚啊!”
那院长憋红了脸,可这举起来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敢往下扇了。柳致远这句话一出,不管他有没有收过贿赂都免不了要被监察司查一顿了。那帮监察司的人手黑得要命,每次来查人都要宰一通……想到这里,院长的脸抽搐着,内心一阵肉疼。
“少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六大书院是屎?没有证据,可休怪我告你诽谤啊!”这次是华天书院的院长说话了。
“证据啊……好说。”柳致远一笑,手里拿出一笔一纸,“我们……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