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白菜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的对。”顾桓焕拦住想要开口教训白菜的柳致远,缓缓拔出剑,将它的全貌呈现在众人眼前,“它是一把好剑,可惜跟错了主人。”
这时一直在旁观的余立人出声了:“名剑渊裂,果然是一把好剑。不过这损伤……恐怕难以修复了吧?”
顾桓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盯住了柳致远:“你其实不应该答应我去复仇的。”
“你的敌人就只有一方诸侯,当你爬到一个高度,复兴柳家之后,这些人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的敌人是国家,是几百年来看守帝国大狱的朱家,还有百草堂,还有全帝国几百个天道高手。”
“你是一把好剑,可是如果你跟着我去复仇,有一天也会像此剑一样,变得破烂不堪,无法修复。”
面对顾桓焕突如其来的劝诫,柳致远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世人皆知,我柳致远好姑娘,好酒,好赌。他们也都知道,我柳致远,从来没有赌输过。”
这一次,我和你赌一场人生运命,又有何妨?
柳致远微微垂下眼帘,右手缩进袖子抚摸着袖中的一把飞刀。这把飞刀已经锈迹斑斑、破烂不堪,不再能被用作攻击武器,可是柳致远却依旧将它留在身边。
约莫十几年前,柳家因得一飞刀秘籍遭人暗算,一时间人人自危,乱成一团。柳致远年纪尚小,在危乱之中与家人失散,正是路过的顾桓焕救了他。柳致远要报恩,顾桓焕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一个连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小鬼能报什么恩?这样吧,那死道士少个徒弟,你要报恩,就给他当个徒弟吧,这样我就是你师兄,师兄救师弟,理所当然。
就这样,柳致远便成了顾桓焕的二师弟。
柳致远心里清楚,虽然他将顾桓焕从狱中救了出来,但远谈不上他有恩于顾桓焕。柳致远只是还在报恩而已。
顾桓焕见柳致远沉默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从前的恩情”,于是烦躁地捶了他一拳:“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那时候救你只是举手之劳,而你救我却险些丧命。算人情不是像你这么算的,我只取一瓢你却要倾尽所有,这不是……哎呀我去!说到底为什么要算人情啊!**是我兄弟,算个屁的你恩我情的啊!”
“说得对。”柳致远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我是兄弟,你有仇要报,我又有什么理由置之不理?”
顾桓焕郁闷地抓狂:他是要劝柳致远不要放弃大好前程,可是说着说着好像就变味了。别看平时顾桓焕总欺负柳致远,到这种关键时刻,他却总被柳致远的思路绕进去。
其实不仅顾桓焕郁闷,余立人也是想吐血:你们也太过旁若无人了吧?什么要复仇,敌人是整个国家、朱家、百草堂……这种事情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感觉我不去跟这些人告个密都对不起你这智商啊!
众人各自凌乱了一会儿,只见顾桓焕郑重其事地将渊裂剑递给了白菜,正义凛然却又肉疼地说:“你将此剑拿给店主去看,他会认得这是把好剑。我用此剑给柳致远换一把高阶武器,就算给我的过去画一个句号吧。”
什么跟什么啊!余立人在哪些疯狂地吐槽到,既然渊裂这么有名,你把剑交了真的不会暴露吗?你确定店主不会拿着剑转身就把你卖给你的仇家了吗?帝国逃犯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