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两手背于身后,长长斜斜的影子,拖在地上……
斧头帮的领头者,见此情形,愤愤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们走……”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于陈叫山而言,对付这一伙凶猛有余,武功不足的狂徒,不过是舒活筋骨而已。
但对于大魁和清算小组的人来讲,简直算是劫后余生,逃过了一大劫:真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陈叫山在场,那一把把的大斧头挥过来,仅凭大魁一把勃朗宁,如何抵挡得住?恐怕我们这伙人,早被人家砍成肉泥肉酱了……
众人回到史家花园,大魁将事情经过,向史痦子一汇报,史痦子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了不得呀!倘若让那伙人,将清算小组的人砍了,那从此之后,群体性反抗清算的浪潮,便会汹涌而起,一波接一波……
更重要的是,钱市长完全可以此事为由,叱责史痦子办事不力,能力不足,撤了史痦子的职……
这个堤口万万不能开啊!
“陈长官,陈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谢谢……”史痦子心有余悸地说,“今儿要不是你在场,那真是……”
“呵,谢啥?史先生还这般见外么……”陈叫山笑说,“都是自家兄弟,都为党国效力,谢来谢去的,可不就生分了?”
至此,整个清算小组,对陈叫山佩服得五体投地瞧瞧人家,有地位,有身份,武功高,仗义,还低调……
而于史痦子而言,对陈叫山可不仅仅是佩服,还得有其琢磨和分析……
大魁向史痦子说了陈叫山曾在白衣庵后街古宅,阻止清算小组丈量的细节,史痦子慢慢回过味儿来了:大家都是要吃一口饭的,人家嘴上不明说,一个劲儿地大度、客气,可咱不能装糊涂啊!
于是,史痦子收集了几家旺铺的地契,交于陈叫山,陈叫山简单客气几句,也便接了……
自此,陈叫山与史痦子、大魁亲密无比,俨然亲兄弟:逛赌场,进赛狗场押注,泡澡,喝酒吹大牛,形影不离……
这天晚上,杜先生约陈叫山到杜公馆喝茶。
“叫山,有件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杜先生为陈叫山倒上茶水,面色凝重地说,“最近,共。产党那边,几次派人过来跟我谈,希望我能为他们做一些事情……你觉得,这事儿我能吐口么?”
陈叫山不禁暗自思忖着:杜先生说此话,究竟是何用意?
想当初,我将特派员身份,透露给杜先生,是用以加保险的,其后看,效果也是不错!
如今杜先生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特地来咨询于我,是对我产生了怀疑,还是另有目的呢?
杜先生是有大能量的人,倘若他一旦怀疑起我来,那么,如此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是极为可怕的,破冰计划极有可能因此受牵连……
“大哥,我觉得,也不要吐口,也不要不吐口,此事可先稳着,慢慢再看看……”
陈叫山决定采用“折中韬晦”方略,不直应杜先生的问询,反过来,先测试一下杜先生本身的态度……
“唉……”
杜先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默默点头,“对,叫山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地想一想了……”
陈叫山回到169号,将与杜先生会面的事儿,向贺承肩做了汇报……
“叫山同志,你做得是对的……”贺承肩眉头皱着,喃喃着,“组织上的确是找过杜先生的,毕竟,他是上海滩的闻人,他的一言一行,于整个上海,都举足轻重!”
“我晓得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