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赛歌会都是划船‘荡’舟,在江上往来,但终究不便,摆渡的人,在这一天最为辛苦!
因此,每遇赛歌会,都是两岸跑事者,相互约定,定下摆渡客,要么,就是两岸轮流,今年男儿坡摆渡,明年就‘女’儿梁摆渡……
一道凌江,划开两岸,无论是人们走亲戚,做买卖,终究是有诸多不便!遇上凌江涨水了,摆渡客不敢‘操’蒿摆舟,比方遇上一岸的媳‘妇’生了娃娃,娘家人在对岸,要喝满月酒了,干瞪眼地错过时日哩!
十年前的三月十二,两岸经过商议,在男儿坡和‘女’儿梁之间,架一座吊桥,方便往来。
可是,考虑到江上有船只来往,上水下水地跑,吊桥必须建得够高,那就必须在男儿坡和‘女’儿梁的岩峰上部,凿石钻拉铁索,说起来容易,干起来可就难了!
单是选择架桥具体点位,掏凿岩壁上的石孔,就反反复复‘弄’了小半年,后又打造铁锁套环,拉引,对接,伐木制板,铺设,又耗去了大半年……
因而,这吊桥自建成至现在,整整九年有余!
若遇大船跑上水,需要竖桅挂帆,途径吊桥,桅帆太高过不去时,都是卸了桅帆,生生靠纤夫拉渡过去。
当然,大多数情形下,一般的舟楫之高度,都足可过……
跑事老者说到这里,侯今‘春’便回了一句,“以前跑船都是散船,元宝平头船都算大的,我们来来回回过这里,也倒没大问题。可现在凌江上跑货,买卖是越来越多,船是越来越高,只怕你们这吊桥……”
一位跑事老者便说,“我们晓得,晓得哩,这桥迟早是要重‘弄’,不‘弄’不行……可是,去年近乎一整年的年馑,庄稼没收成,饿死人多,一时难办啊……”
说话间,众人已至山脚‘女’儿庙
。
‘女’儿庙背北向南,三间正房,两间偏房,正院当中,立两根石柱,柱上镌字,成一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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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生万类天自无言
庙殿内香烟缭绕,一尊秋云‘女’神像,高塑庙中,仪态超凡,披红挂绿,呈示着察视凡尘的灵光灵气……
陈叫山手举一炷香,俯身,闭目,心存虔诚,祷念默辞,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上香祭祀完毕,通山老汉领着对岸男儿坡的几位跑事老者过来了,对岸男儿坡的乡亲们也随之过来很多人,直将‘女’儿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听说取湫英雄陈叫山就在庙内,争相来看,踮脚伸脖,一睹大败日本第一高手,扬中华威风的陈叫山之真容……
这时,人群中忽然挤出一位又黑又瘦的老汉,慢慢走到了陈叫山跟前,一张口说话,满嘴是浓烈的酒气,“你就是陈叫山?”
陈叫山正在与两岸的跑事老者们,说破红庆桥的事儿,忽然听见这瘦老汉的话,闻见浓烈的酒气,便微微欠身,“老伯,有何见教?”
起先那个掉过鞋子的大眼睛姑娘,从人群里急了过来,一把扯住瘦老汉的胳膊,将他朝一边拉,“爹,今儿是啥日子,你别在这儿扯酒话……”
“也没有个三头六臂嘛……”瘦老汉将大眼睛姑娘一把甩开,打了个酒嗝,“有啥看头,,有个啥看头?”
瘦老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听得陈叫山一头雾水……
“我说老邵,今儿秋云来相‘女’婿,你这心里头高兴,多喝了点儿?”通山老汉两手扶在瘦老汉的肩膀上,摇了两摇,“秋云今儿遇着中意‘女’婿了,晚上我陪你再喝几盅,咋样?我们现在说事儿呢……”
“嘿嘿嘿……”这个叫老邵的瘦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