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西一侧山崖,崖口被炸‘药’轰开一条口子,依势造出了望口,站立岭台上,俯瞰山下几十里。腰间有云绕,耳畔过风声,自有一种况味,乃别处无法领略到……
南北两边山崖,崖边以圆石垒砌其石墙,一可用以挡风,二可出于安全,防止夜黑或云雾遮眼,有人坠下山崖。更重要的是,如有人从南北二坡,硬攻野狼岭,只须将石墙推倒,成千上万的圆石,骨碌碌朝崖下滚,便是有千军万马,亦被砸成‘肉’泥!
“走,到‘洞’里看看去……”宝子引领着余团长、苟队长,朝一山‘洞’走去。
‘洞’口不大,宝子须弯腰低头,方才可入,但一步入‘洞’中,走过七八步,眼前忽然空豁起来:‘洞’顶高约两丈有余,整个山‘洞’,呈椭圆形,延绵纵深,便有数千人站立其中,亦不会觉得拥挤!
更为奇妙的是,一股山泉,自一侧‘洞’壁上流淌进来,倚着‘洞’壁盘旋打转,曲曲绕迂,形成了几个水窝……
‘洞’内每隔六七尺,便点一马灯,将整个山‘洞’映得通明一片。
此际,十几个身穿绒衣,头戴藤帽,手戴棉手套的匪徒,正在‘洞’内忙乎着。
他们有的手捏火钳一样的工具,在一堆铁器堆堆里翻翻拣拣,寻找着合用的铁器。有的在‘洞’中的熔炉前,捅好了铁筒筒,将熔炉排放的烟雾,通到‘洞’外去,而后猛拉风箱,使熔炉里的火炭,烧得红红!有的则举着大小不等的铁锤,在板台上,一下下地敲打着……
最让余团长感到巧妙的是,靠近几个水窝的地方,建了几个形如磨盘的圆台。圆台之下分叉出八个长长的铁片,皆伸入山泉中,山泉一流动,带动了那八个铁片转动,铁片端头中间,安装了大中小三个转轮,依序加力,传递至圆台之上
。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匪徒,从熔炉上夹来一根烧红的铁管,卡在圆台上,固定好了,一头别死,另一头伸进联结转轮的一面铁板上。老匪徒稍稍观察后,将‘插’在铁板右边的挡拴取掉,顿时,铁板受了转轮传递来的力量,慢慢加大,扳住铁管,一直朝前扳,竟将铁管扳得弯了起来……
宝子走到一个长条木箱前,揭开木箱盖子,问几个匪徒,“这箱里是熟货么?”
那个忙着扳铁管的老匪徒说,“都熟的,二当家,你试试火……”
宝子从长条木箱里取出一把简易长枪,先在‘裤’管上蹭了两蹭,走到一空处,半蹲在地,左臂托长长的枪管,右手支着枪托,手指扣进扳机里,眼睛凑上去,瞄了瞄……
“嘭”
一声闷闷的枪响,宝子被一股后坐力,掀得一屁股坐地!一面凸起的‘洞’壁,被长枪里的散弹,打得石屑迸飞,簌簌簌地朝下掉灰粉……
宝子右手一撑,重新站起,拧腰,转身,将长枪对准了余团长……
“宝子哥,宝子哥,别别……别……”余团长吓得又差点‘尿’了‘裤’子!
“哈哈哈哈哈……”宝子猛地将长枪一收,一巴掌拍在枪托上,“好枪,有劲啊!”
这山‘洞’里居然是造枪的地方!
野狼岭的土匪居然能自己造枪?
惊魂未定的余团长,抚抚‘胸’膛,气吁不止:难怪在山道上干仗时,土匪们打出一枪,保安团便有好几人栽倒,原来这土枪的威力如此巨大啊!
出了造枪的山‘洞’,外面忽然又阳光灿烂,余团长和苟队长,顿时有些不大适应,只觉着眼前白‘花’‘花’一片,啥都看不清了。
“走,再到那边看看……”苟队长正‘迷’糊着,被宝子一拽,差点一绞‘腿’,摔跌一跤。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