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爷正努力地推开老婆的胳膊,准备背身睡去时,伙计在房‘门’外喊着,“五爷五爷,陈队长过来了,说找你有话说……”
张五爷赶紧坐了起来,老婆一把抱住张五爷,一手伸到张五爷裆下,‘摸’索着,嘴里抱怨着,“这个陈叫山,迟不来,早不来,这时候来……真是的,也不看看啥时候了……”
张五爷要起身,老婆抱着不让他起身,一贯惧内的张五爷,诸多心事,纷纷涌上‘胸’口之时,顿时来火了,一把将老婆推开,“起开闹什么?你别‘乱’嚼舌啊,你嚼谁都可以,嚼陈队长……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嘟囔陈队长,小心我一个大耳刮子……”
张五爷在客厅见到陈叫山,连忙拱手以礼,“陈队长,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陈叫山凑到张五爷耳朵边,悄悄低语一阵……
张五爷连连点着头,连连说,“晓得晓得……明白明白……放心,放心……陈队长,你绝对放心,这事儿我绝对给你办好……”
陈叫山从张五爷住处离开后,又径直去了必悦楼,找到了方老板,将对张五爷说过的话,悄悄给方老板也说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张五爷在梁州城的几个茶铺里,散布出了消息,说乐州卢家的陈叫山,得知今年的棕货不好卖,桂香镇棕园的棕丝闲在树上,变不了钱……陈叫山考虑到乐州卢家大船帮,与桂香镇的棕货场、棕货行,是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为了弥补桂香镇人的损失,决定高价收购棕丝……
在必悦楼,方老板也将同样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同时,陈叫山又大张旗鼓地从大车店出发,雄赳赳气昂昂地,又是换衣裳,又是‘插’“卢”字大旗,又装扮马匹,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议论不休……
自然,陈叫山到桂香镇收购棕丝的消息,便像一大群的鸟儿,很快飞到了万家大院里……
万洪天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思来想去,眉‘毛’拧成了疙瘩……差不多琢磨了一早上,万洪天才将万青林叫过来,说,“青林,你速速带人到桂香镇去,要么阻止陈叫山收购棕丝,要么,他收,你也收……”
万青林不解地问,“爹,他爱收就让收去呗
!棕丝那玩意儿,有啥用?陈叫山他愿收多少收多少,就是把整个桂香镇的棕丝收光,也不干咱的什么事儿啊?”
万洪天听见万青林这般说话,顿时,脸被气得成了猪肝‘色’,抓起一个茶碗,“”地一下,摔到了地上,大喊一声,“糊涂!”
万洪天手指在万青林眼睛前戳戳点点,而后,兀自收回,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青林,说话做事,不要想当然啊!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要多动动脑子啊!唉,要我怎么教你,你才能灵光一些呢?”
万青林晓得自己说错话了,便蹲下身子,将万洪天打碎的茶碗碎片,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扔到了墙角的木桶桶里,拍拍两手,“爹,那你给我说说,他陈叫山收购棕丝,到底在图啥呢?”
万洪天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变得苍凉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冷冷一笑,鼻孔里喷出一股冷风来,并未直接回答万青林,倒似自言自语了起来,“哼……说什么弥补损失?陈叫山啊陈叫山,你倒是会依葫芦画瓢啊!”
万洪天说,对于陈叫山收购棕丝的终极意图,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全猜透!他有可能是为了在一个时限之内,完全地垄断了棕丝,让整个桂香镇没有棕丝可加工,万一开年后,有外地大客商前往桂香镇收购棕货,而桂香镇的人又无棕丝可供加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棕树上的棕丝被割剥彻底后,最起码要等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