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爷……”陈叫山将荷叶鸡团了一下,深深弯腰,朝老爷致谢!
老爷拍拍陈叫山的后颈窝,“行了,忙你的去吧,明儿让伙房再给你弄只大母鸡!”
陈叫山谢过老爷,大步朝前走去……
老爷转过身子,从衣兜里掏出灯笼狮子头核桃,在掌心里盘转起来,一手背于身后,迈着戏台上的方步,晃着脑袋,抖着褂子,亮声唱起了一段秦腔——
彦章打马上北坡,新坟更比旧坟多。
新坟埋的汉光武,旧坟又埋汉萧何。
青龙背上埋韩信,五丈原前埋诸葛。
人生一世莫空过,纵然一死怕什么?
陈叫山已拐过了墙角,另一巷道,空空无人,耳边听着老爷的唱词,陡然之间,浑身似也充满无尽力量,手里的大母鸡,仿佛变成了王彦章手里的一杆铁枪,挥枪跃马,披坚执锐……嗓子也痒痒起来,戏瘾被调动起来,便也小声哼唱了起来——
战鼓不住响叮咚,哗啦啦闪上一路兵。
头戴金盔和帽顶,四个金甲透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