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的手臂,缓缓落了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鹏天蹲在三旺的旁边,便偷偷地扯了扯三旺,示意三旺给陈叫山,给大家伙,说几句宽心话……
三旺低着的头,刚抬了一下,却又低了下去,并不开口……
陈叫山手臂重又抬扬起来,原本是想指向三旺的,扬到一半,却猛地放下,将头一低,转身拨开人群,慢慢走出去了……
屋里所有人,顿时陷入沉默凝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三旺兄弟,这个套兜你不能随便扯啊……”程曜发幽幽地说,“套兜里头装着‘药’面,贴得实在,换‘药’方便,万不可连带了伤‘肉’,进了风……”
程曜发说,敷‘药’套兜是他自己的独创医术,效果奇佳
!但在伤口未愈之前,不可轻易拽扯套兜,使得贴合面错位,另外,亦不可动怒动气,不可悲伤,心如平湖,无‘波’无澜,最利于伤口愈合……
待伤口一愈合,便可安装假‘腿’,假‘腿’安上之后,‘裤’‘腿’套在其上,正常走路,毫无问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的!
“兄弟,你该不是怕讨不到媳‘妇’吧?我给你说,没一点麻哒……男人活的是气,是骨,你身上那家伙又没……”一位望山坪的乡亲,原本是想通过开玩笑的方式,疏通疏通三旺的心绪,并借此缓和一下屋里过于凝滞的气氛。这位望山坪乡亲,本‘欲’要说“男人活的是气,是骨,你身上那家伙又没有坏,跟‘女’人办事,又不受啥影响嘛,你愁个啥?”话未说全,方才意识到卢芸凤和薛静怡两个大姑娘,也在屋里,便顿时闭了口,吐了吐舌头,做了个自嘲的鬼脸……
岂料,这位乡亲没说完的话,卢芸凤却毫不避讳,直接续上又说了,“三旺,据我所知,你爹娘都还健在,你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跳崖算个怎么回事儿?传宗接代的东西,又没啥问题,我实在不明白,你有啥想不开的?”
薛静怡听见卢芸凤嘴里竟直接说出了“传宗接代的东西”,脸上不禁微微一热,她站在卢芸凤身后,很近,觉着颇有些难为情,一屋子都是大男人,就她们两个大姑娘,便想将头略略低一下。但离卢芸凤太近,若‘欲’低头,须后退一点点,方才合适。待薛静怡脸上微微一热,向后略略退了半步时,却一不留神,后背抵在了一个人的肚子上,转头一看,是唐嘉中,薛静怡脸不但微热,且变红了……
在薛静怡转头之一瞬,辫子一横扫,从唐嘉中的耳朵沿沿上,扫滑而过,在唐嘉中的‘胸’膛上一弹一软,顺了下去……
唐嘉中担心薛静怡一后退,一脚踩到自己脚上,薛静怡一慌,站立不稳,有可能摔跤,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薛静怡的后背……
岂料薛静怡后退的幅度不大,并未踩到唐嘉中的脚,更不至摔跌,倒是唐嘉中的指尖,一下触在了薛静怡的后背上……
辫子上的素素香气,犹未散去,指尖又是轻轻一触,唐嘉中有些惶惶……
薛静怡脸若桃瓣,回首一瞥,眸池晶晶亮亮,那眸语似传达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传达,但纵是仅余羞怯这一层,在唐嘉中看来,也是极美极美的眼眸了……
三旺将头抬了起来,微微叹息,望向卢芸凤,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但又没说出话来……
屋里的气氛,因于卢芸凤一个大姑娘,说出了“传宗接代的东西”这般话语,显得有些怪异,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