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离开乐州之时,骆帮主骑着他的火焰驹,一路疾驰,陈叫山便曾经劝他骑慢些
“骆帮主,慢些跑,风大哩……”陈叫山紧随其后,大声呼喊着,“等太阳出大了,再跑快……”
骆帮主却轻揪住缰绳,拧身回看过来,“顺风船,逆风马,马镫踩死,屁股要抬虚,跑一阵还出汗哩!”
途径秦岭时,半道上,雪居然越下越大了,起初的雪‘花’,尚未落到人身上,便自己消化了去,而越朝山上头走,雪‘花’竟渐渐变大,也变瓷实了似的,落了人和马一身,不大会儿工夫,山道上就有了六个雪人,六匹雪马。
“叫山,不行啊,咱得找个地方避一避……”骆帮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照这样走一阵,咱衣服都湿完了哩!”
众人找了一山‘洞’,‘洞’中,陈叫山见骆帮主脸‘色’通红,身子却微微地发颤,便将山‘洞’里的枯叶朽柴聚拢了,掏出打火机来,点了一堆火。
“骆帮主,衣服脱了烤烤,别冻着……”陈叫山说,“我去外面再拾些大柴来……”
陈叫山想着诸般过往情形,诸多闪回在脑海中的画面、言语,不禁悲怆苍然若是早知骆帮主身体原本有顽疾,为何非要让骆帮主跟来西京一趟?换作侯今‘春’不行么?若是早知骆帮主身体本就有顽疾,自己为何不多多细心一些,多多照顾一些呢?若是早知骆帮主身体本就有顽疾,自己若在,怎会要他与岩井恒一郎‘交’战,病上多病,伤中添伤?
一切都没有假设……
“苗馆主情况怎样呢?”为了掩饰内心近于‘浪’涛涌天的追悔、纠结、自责,陈叫山转过头来,将投放至远的视线收回,看向了唐嘉中……
“苗馆主倒是硬伤,但情况也很糟……”唐嘉中摇头叹息,“尤其是苗馆主受伤的左臂,从此怕要废了,莫说是练功,吃饭端碗都难了……”
吴先生从病房里出来了,走了过来,两手分别搭在陈叫山和唐嘉中肩膀上,“两位老叔都睡了……我不懂医术,实在爱莫能助,只能适时多劝慰他们,开导他们了……”
这时,医院大‘门’外,忽然一阵人声熙攘……
起先鹏天去杏园‘春’报信的时候,在杏园‘春’那样一个信息‘交’汇迸发的地方,岩井恒一郎将骆帮主和苗镇东,打成重伤,入了医院的事儿,由杏园‘春’生发开去,迅速在西京城大街小巷传播开去……
不多时,一些武林江湖中人,想知道西京城鼎鼎大名的城东拳馆的苗馆主,究竟伤情如何,便朝医院赶来了……
一些热血爱国人士,听闻岩井恒一郎刚一到西京,便公然出手打伤两位武林高人,觉着一口气难咽下去,亦想探望骆帮主和苗馆主伤情究竟如何……
陆主编原本遭遇过日本人的毒手,感同身受,同仇敌忾,尽管伤情未愈,在吴先生用《西京民报》的汽车,送骆帮主和苗馆主进医院之时,陆主编愤慨之下,便要一同前往医院,家人考虑他的伤势,也考虑到骆帮主和苗馆主的伤情危急,便先让吴先生开车送人
。但陆主编在家中坐不住,拄着小拐杖,硬要来医院,家人劝不住,只好陪着前往,走在大街上,遇见《西京民报》的记者同事,一见这番情形,便亦一路随行,朝医院赶来了……
济源盛的诸多伙计们,听闻了此事,犹感愤愤,联想起之前陈掌柜之死,此刻,怎会熟视无睹,袖手旁观,也便朝医院赶来了……
起先唐嘉中的一些西京同学,聚集起来的青年爱国联盟,在天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