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在身上藏着照相机、测绘仪器、望远镜、图纸等等东西。我想问中田先生,你张口闭口所说的文化,就是通过这些东西,在学习和宣扬么?或者,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中田静机腮帮上的一小坨肉,微微跳动了一下,目光变得又隐隐有了犀利的东西,眼睛眨巴了几下,许是意识到了如今之场合,峥嵘过露,百弊无利,便微微一笑,鼻孔里长长地吁出了气,反将问题又抛掷回来,并伺机反驳,“这位记者先生,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据我们所知’,这里的‘我们’,到底指的是谁?是你们《西京民报》的人吗?”

“中田先生,请你正面回答问题,你这是在回避!”男记者冷冷看着中田静机。

“对,对,你回答,正面回答,回避个啥?”韩督军正在用小指头伸在耳朵眼眼里,一旋一旋地掏耳屎,忽然听见这第二个问题刚出来,中田静机和男记者之对话,便有了些火药味,韩督军就停止了掏耳朵,开口帮腔了。

韩督军虽然不是很懂文化不文化的事儿,也不晓得照相机、测绘仪器,能干出个啥震天炸地的大事情来。在他以为,望远镜和图纸,那都是干仗的时候才有用的,不干仗,能干啥?拿着望远镜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么?拉了屎用图纸擦屁股么?似乎那玩意儿又太硬了些,屁股也不舒坦啊!

这些,统统无须太了解,统统可以不懂,但有一样,韩督军是懂的中国人就是中国人,日本人就是日本人,中国人就要帮着中国人说话嘛!

“好,既然你们有疑问,那我就来谈一谈!”中田静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阴郁的天气里,没有阳光时,海水轻轻涌动,波光淡淡,却越发令人难测海之深浅,“你们中国的大思想家老子,在《道德经》中说过这样的话:‘天下大事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这是在说,普天之下,再大的事情,都必须从细小的地方做起,才能够做得好!所以,圣人从来不自认为自己伟大,反倒成就了他的伟大。好比经常爱许诺的人,终究就要失信于人一样,凡是把事情看得简简单单的人,必然就会遭遇重重困难。而圣人呢,总是认真对待困难,所以圣人才没有困难……“

韩督军这回听得比上一个问题,更迷糊,更含混,上一个问题,好歹还说了什么友谊,什么交流,什么促进与提高的事儿,可现在呢,扯这些虚哩恍惚的酸词来,什么大啊小啊,难啊易啊的,还又说啥圣人,啥人是圣人么?自称老子的人,就是圣人了么?那我岂不是天天都当圣人哩?

人有头疼脑热找郎中,马有吐沫拉稀寻兽医,公牛骟找骟匠,超度亡灵寻和尚,有人懂这个,有人懂那个,不同行当,只要找准懂行的人,就不愁不懂,没有麻哒了!韩督军这样想着,便看向男记者,心说:老子不懂这些,你应该晓得嘛……

男记者将脖子上的白围巾,轻轻一抛,看着中田静机嘴角的一丝丝白沫,不屑而冷冷地说,“这儿是中国,是西京,中田先生就不要卖弄《道德经》了,鲁班门前弄大斧,关羽帐下耍大刀,让人贻笑大方!谈玄论道,体悟法门,你们日本人就是再研究上一万年,也比不上我们中国人……”

男记者的话,韩督军爱听:说得多好啊!多来劲,多过瘾,长咱中国人的志气!看来这些吃记者饭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哩!要说这动嘴皮子,摇笔杆子的人,也有厉害之处啊!

中田静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来了,尤其是男记者说的“贻笑大方”四字,令他感到深深的耻辱,手指头微微弯曲了一下,本欲攥成拳头的,刚刚握捏成拳,却又松开了:我若动怒,焦躁,岂不是落了别人的圈套之中么?

中田静机用脚尖轻轻拨弄着地上的一块花灯碎片,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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