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想学好鸟语尤其是口语,一定要趁早,越早越好。
大约一周以后的某天下课后,外教递给了王一男一个碟片。
外教告诉王一男,这是浓缩了网球比赛中所有会话的一本碟子,里面不但没有一句国语,甚至连一句任何其他的语言杂音都没有。
并一本正经严肃脸地告诉王一男,三天后她要单独考试,不但要王一男用中文翻译出来,还要他用口语原汁原味地复述出来。
其他球童表示强烈抗议。
外教振振有词。
这是她个人的私人物品,谁都没有权利要求她奉献出来。
她还说,王一男是选拔训练中的第一名,是我们澳网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
当然要给他吃一些小灶。
何况,你们如果也能像王一男长得那么帅,我也会给你们开小灶。
小女子就是个颜控,你们爱咋咋地。
外教不但是个颜控,国语竟然也说得贼溜。
只这一句,就让这些球童们不但想立刻就弄死这个外教……
甚至都想也把王一男也一并给弄死算了。
……
球童们并没有弄死外教,也不可能弄死王一男。
但王一男的日子并不好过。
光彩网球中心有一座巍峨宏伟的中心球场和两座主赛场,平时都是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所在。
其他的十五片室外场地,无论王一男起得多早或者是睡得多晚,这些场地上都是人满为患。
他千里迢迢背来的球包球具,看来都只能是白白地做了无用功了。
事后他才得知,国家网球队和青少年网球队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古训,早早就把全员的训练基地搬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直到中网的比赛正式开始,王一男想再像在广州天河体育馆那样疯玩个痛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如此,在背单词练听力练口语之余,他每晚都要去那十五片球场逛个几圈。
即使是早上起来,他也要一边背着单词一边去球场转上一大圈。
后来他终于发现,这些训练中的球员,不但有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甚至还有貌似比他年龄还要小一些的。
直到有一天王蔷在球场里面喊他,问他是不是那个“疯狂一男”……
然后在王一男当了一段时间王蔷的陪练后,方才知道这一次的中网青少年比赛,最小年龄组的竟然是十二岁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特喵竟然已经不再是青春年少了……
在十二岁组的少男少女们面前,自己竟然是个连正式比赛都上不去场的,一个特别没用、一个非常没用的老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