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荣并不想被别人过多地指手画脚,但自从妻子有了出轨的行为后,自己的威信已荡然无存,许瑞荣自己也只好夹起尾巴做人。他平时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对公益事漠不关心,他除了在赵家从集体里承包来的土地上勤勤恳恳劳作外,别的所有兴趣爱好都隐藏起来了。赵金芳年轻时风流轻浮使他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甚至直到骨髓,因此在内心他是希望赵金芳早点死亡,现在疾病使赵金芳气色全无,骨瘦如柴奄奄一息。许瑞荣的冷漠并没有引起赵家的反感,相反,赵家上下都对许瑞荣表以同情心和少有的尊敬。赵潇亭过去也并非是个默默无闻甘心寂寞的人,他过去至少也是一个说话有分量村里有地位的一个小干部。这些身份象征的失去都是拜大女儿赵金芳所赐,赵潇亭不恨赵金芳是不可能的,只是赵家出了这样的倒霉事,可偏偏让赵潇亭赶上了,这是很无奈很痛心的事,但也总不至于要赵潇亭像过去旧社会一样一定要处死了赵金芳。赵潇亭当村干部是他过去的个人魅力和威信,同样道理,他现在不当这个干部也是因为他的威信和魅力,只是恰好这两样东西都是来自于大女儿的影响。
赵金芳水米灌不进肚子已经第二天了。张凤仙对此心急火燎,她找赵潇亭哀求,赵潇亭冷冷地说:“这是她的命,我有什么办法,我若是医生就好了,可惜我不是,听天由命吧。”张凤仙又把许瑞荣叫住,问他怎么办,说这样下去,金芳恐怕挺不过三四天时间的。许瑞荣没有显示出心慌的样子,很平静地对岳母说:“咱们家还有钱,我就送她去医治,没有钱就算了,反正就这个样子了,治与不治我都没有什么意见。”
张凤仙的意见很明确:“瑞荣,千言万语只一句话,毕竟她还是你的妻子,虽然现在只是名义上的,但只要她活一天,你都是有义务来负责她,钱我去借,求你把她送医院去吧,你们把她送到医院后,照顾她生活的事都由我来做。”
许瑞荣说:“这样也好,人我来送,送到后我可就不管了。”
“只要你们把金芳送到医院就行,其他你不管都没要紧的。”
于是许瑞荣就把赵金芳用手拉车拉到镇上的卫生院里去,剩下来的事与他就无关的了。
赵金苹对于自己的姐姐赵金芳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但毕竟还是手足,听到姐姐病重,就从服装店赶回家,听说姐夫已经把人拉医院里去了,就劝父亲也去医院探望一下。赵潇亭不肯去,赵金苹只好自己一个人气嘟嘟往卫生院赶去。赵金苹走后,赵潇亭就关起门来哭,至于他哭什么,谁也没弄明白。
许瑞荣拉着空板车回家路上与赵金苹相遇,赵金苹就问姐夫赵金芳的病情怎么样了。许瑞荣冷淡地说:“你来了也好,去见见她吧,或许就这几天的事了,现在你母亲在医院里守护着呢。”
赵金苹嘴里没说许瑞荣什么,心里却骂许瑞荣是个大混蛋、大恶棍,自己的妻子都病成这样子了,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就算妻子杀了你家里人,也大不了如此冷漠无情。因此,他又想起自己,觉得如果自己找到的男人也如许瑞荣这样的人,那么她心甘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有这样的婚姻。
许瑞荣将板车拉回来,就去干自己的农活去了。赵潇亭现在农活干不动了,只能由女婿一个人去承担这份工作。赵家此刻显得非常冷清,赵潇亭又悲从心头起,就觉得做人做到自己这个程度是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的,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