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毛孩子,赵叔还以为你胆子大得不得了呢,原来也只是这点魄力。”
“赵叔说得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么,那像赵叔您这么呼风唤雨,那么了不起。”
“哈哈哈。”赵叔一连串的笑声使气氛更加浓郁起来。
“赵叔,您平时喝什么酒?”
“怎么?晚上赵姑娘还准备给你赵叔酒喝,其实你赵叔是个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至于酒么,不太在意,红的也好,白的也罢,只要高兴,什么都行。”
“知道啦,赵叔,晚上高兴,您就客随主便吧,这个由本姑娘自作主张了!”
“赵姑娘,听我一言,晚上虽然彼此高兴,但还是喝点葡萄酒为好,而且最多不能超过一瓶的量?”
“赵叔恐怕是替我省钱来了吧?赵叔,咱们还是来点白酒,这样才过瘾呢。”
“下次吧,赵姑娘,来日方长呢,我可不能敲赵姑娘竹杠,再说,赵姑娘还没有开始赚钱呢?”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赵金莲拿着条子批了一千吨水泥。她准备前往运输市场找车子,出水泥厂大门口,就有人围过来追问她有没有水泥可售。找金莲没有理睬这些人,有人于是就骂骂咧咧停下来,有人不死心,就一直跟着赵金莲往外面走,金莲走快他们也跟着急走,嘴里不停地追在后面,赵金莲更加不理睬他们了。
赵金莲找到五台车子,谈好价钱,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到厂门口来排队,赵金莲一时无所事事,于是就坐在驾驶室里与司机聊天。
司机约四五十岁左右,个子挺高的,脸黑黝黝的,加上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更加老貌了。司机姓张,说话幽默,与金莲聊天,就自诩自己是张飞。
赵金莲说:“张师傅,你长年在外开车,你就不牵挂你家老婆孩子?”
张师傅说:“想,做梦都在想,可家里等米下锅,不出车哪里能哄得住我那漂亮的老婆。”
赵金莲好奇地问他:“张师傅,看你这个年纪,孩子恐怕也都成年了吧,怎么不把老婆带在身边?”
张师傅笑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有能力将老婆带在身边,你不知道,我虽然大货开了几十年,不怕您笑话,这车子还不是我自己的,带老婆麻烦不说,老板有时也会不高兴的。”
赵金莲问:“老板怎么会不高兴了呢?我听说,驾驶员把自己老婆带在身边,一个月不但没有增加费用,相反,一个月还能够剩下来千儿八百的。”
张师傅不置可否地说:“这账看你怎么算,如果你老婆十分精明,处处精打细算,又限制你抽烟、又反对你喝酒,同时又将你工资收进她的口袋里去,你要花钱时她首先得问你有无花这钱的必要,如果没有必要就拒绝掏钱。这样,省吃俭用,驾驶员就成了赚钱的机器,老婆随车一年至少肯定能剩下万儿八千的。”
“那你怎么还说大多数驾驶员都讨厌老婆随车呢,这样都可以省下好几个月的工资钱了?”
“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这话怎么讲?”
“首先,开车是拿身体搏命,您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
“我知道开车很辛苦呀。”
“辛苦只是其次,主要是搏命,有人形容我们驾驶员开车是前脚踩在油门上后脚跟踏在棺材板上。”
赵金莲听了,笑着摇起头说:“这个不能绝对起来,就拿张师傅你来说吧,你不也车开了大半辈子,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当然,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肯定会这样反驳我的观点的,这并不奇怪,我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时,谁都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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