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伯言面露微笑,鄙夷地看了杨寄一眼,自己带头跳上了第二拨的船。其他人见没啥事,牵马的牵马,搬辎重的搬辎重,也都上了船。
船在船夫一桨摇下后,慢慢劈开一条水道,翻着洁白的水花,从红艳艳黄橙橙的江波里驶了开去。
杨寄先还着实有些羞惭,但最后一条船驶离时,他突然觉得不对,偏过头问身边那位:“咦,我记得这个船家先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的,孩子怎么没了?”
旁边那位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来来回回要多少趟呢,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无趣,大概丢在江对岸自己玩呢。”
杨寄凝思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道:“不好!中计!”
“什么?”
杨寄额角已经布上了冷汗,顾不得回答,大步冲到江岸边,对刚走不远的船只大喊:“回来!对岸桓越有伏兵!”
可惜他的声音散在悠阔的江面上,谁都听不到了,那几十条船,分开几十道波纹,朝江对岸驶去。杨寄怔怔然看了半天,似在自语,又似在对旁人解释:“船家是被逼着过来渡船的。你们想,他们都是被抓来的人,从对岸回程时没有人看押着,他为什么不逃走呢?他家里孩子留在那里,只能是有人拿他们的妻儿胁迫。我们的人要是早想到,早该在江这边就把人扣下了,不该在那里扣。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在对岸守株待兔、引我们上当的,就是桓越!”166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