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道知擦了擦嘴角,突然说:“三处叛乱,两处已经平靖。江陵王道延,这次铁了心地跟我对着干。不好好抽他一顿,我都对不起先帝。好在这两日建邺的各路都赶往江陵包抄,那竖子定无回天之力。”
沈沅抬起头,突然插嘴道:“大王,我阿兄沈山和夫君杨寄,都在打仗的队伍中。可否……可否……”她蓦地开口求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愿意就此怯场,一抬眼睛努力直视建德王皇甫道知的脸:“可否请大王容情,让他们俩不要去最危险的地方?”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婢子的女儿,自从出生,还没有见过阿父……请大王垂怜。”
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谦卑自称。皇甫道知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感觉到了满足和得意。
皇甫道知回到书房,看着军报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随即扯过一张纸,笔走龙蛇,写下了沈山和杨寄两个人的名字,交给门口的心腹:“这张纸,送尚书省发到巴陵刺史陈乔之那里。上面两个人……发到前锋队伍里。命荆州督陶孝泉计定疑兵,引贼子皇甫道延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