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水挤手巾,把自己身上的汗擦掉,胸口胳肢窝这类汗多的地方,用澡豆水擦洗拂净。身上的汗味渐渐消失,而澡豆里的花木香慢慢浸润到皮肤上。杨寄艰难地洗好脚,听见身后有人过来,没好气说:“我袜子还没穿呢。水我自己倒就是……”
突然,他浑身一紧,背上被冰凉的指尖拂过,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一回头,永康公主目中生媚,对着他冁颜一笑:“郎君,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她的手像一条冰冷的蛇一样探过来,从他的背,到他的腰,到他的小腹,随后是她的唇,从他背上的皮肤上慢慢地吻过去,再接着是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肌肉。她说话已似呢喃:“郎君……你身上好热……”
杨寄浑身战栗,赔着笑说:“我刚活动过,自然热。公主得多穿点,这会儿虽然是仲春,早晚露水时还挺凉的。”
皇甫道婵像还没醒酒似的,浅笑道:“衣服抵什么用?郎君帮我把榻上的那床鸳鸯锦被焐一焐吧……”
她的手冰凉的,触感真是不好。杨寄咬了咬牙,说:“公主,我肚子上有伤。”
皇甫道婵的手顿了顿,接着用力把他的脑袋扳向自己。杨寄一看,那张脸带着蔑意,让人好生难受!皇甫道婵冷笑着:“举水缸倒不怕肚子有伤,为我焐被子就怕了?”她瞥眼打量了一下裹伤的白布,退了半步道:“不碰到肚子,难道就没法子了?你总不会,只知道夫妻间的一种样子?”
这话出口,她总算微微脸红,旋即扑进杨寄的怀里,在他裸—露的胸肌上蹭了蹭,实在爱不够他,撒着娇也撒着泼:“你叫我为你求官,我就求了,求了皇帝,也求了皇后。你倒好,忘恩负义!”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仗着是自己的闺房,没有人进来,一直探到了他的裈下。
但是,她爱抚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皇甫道婵惊愕地抬头。杨寄咬咬牙,准备自诬:“对不起……我……我有时不行……”
这样污的话,说出口他居然坦然了。大早上给她冰凉的手折磨了半天,自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肚子也饿了,更没力气。杨寄看着皇甫道婵愕然的神情,忍住笑意,苦着脸低头道:“公主稍安勿躁,有时候,能治好,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得看运气。”
他装得小媳妇似的,皇甫道婵气得半死也没有办法,暗骂一句“银样镴枪头!”,却也只好放开他,气呼呼钻进被子补觉去了。杨寄更演得可怜兮兮的,低声说:“我外头去,不惹你生气。”穿好衣服到外间坐着,那里有预备下公主可能要吃的各色点心,杨寄饿了,正好敞开肚皮吃个饱。
不过,皇甫道婵在皇帝皇后那里撞的木钟似乎真的有用,很快,朝廷下旨为新晋的驸马杨寄增加了职位,并要求庾含章把一直属于他的太初宫东西掖门禁卫权转交给杨寄。
杨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偷偷对沈岭说:“不对吧?庾含章那老小子会乐意把位置给我坐?不是又给我下了个套儿吧?”他不能忤旨,只能借着肚子上已经好了的刀伤,又装了两天病。
沈岭也不知原因,在外打听了两天,突然有一日到公主府前递了名刺,杨寄假装躺在床上正是无聊,赶紧翻身起来,叫沈岭过来。沈岭很谨慎一路到了公主府的外书房,看见杨寄和衣坐在卧榻上,双眸炯炯地看过来,不由先笑了:“怎么,都分床了?”
杨寄“嗐”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那个誓言又见效了。二兄你真能,早早地连这茬儿都能算到。”
沈岭捂着嘴,边忍笑边摆手:“罢罢罢,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贪。”
杨寄撇撇嘴:“说正事儿吧。”
沈岭往外瞥瞥,确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