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寄不说话,阴沉沉地拧着眉毛。叱罗杜文勾着嘴角笑,也渐渐觉得脸颊的肌肉发酸。他们各怀鬼胎,互不信任,却都觉得这种隐晦不清,无法断定强弱的时刻,恰恰是谈判的最佳时机,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叱罗杜文眼看着杨寄的身影慢慢退到巷道的阴影处,他心一紧,从马鞍上抽出鸣镝,搭上了弓。
“等等!”声音还是杨寄的,有些低沉,有些不甘,有些痛楚,他说,“我可以同意……你等一等,我把人送来。”
夜风打着旋儿吹过来,绕着叱罗杜文一周,卷起地上的枯叶,也卷起浓浓的腥膻气息。杨寄的马蹄大约踩踏在横流的鲜血之中,“噗噗”作响。叱罗杜文万分警觉,吩咐手下所有人严装待命。过了很久很久一般,他们才重又看到杨寄过来,带的人和刚才一样也不多,但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战战兢兢站在他的马前,终于抖索着,一步,又一步,朝着叱罗杜文那里而去。
杨寄的脸大半落在阴影里,眼眶里闪着的泪花被火光映着,显得格外明亮。
叱罗杜文眯了眯眼睛,叫人上前搜了一番,那女子略略挣挫,也挣不过,抽咽着被从上到下摸了一轮。叱罗杜文的亲兵过来回报道:“没有带武器。但是——”166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