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吗?”就在墨奇以为对面的中年男子,不会对自己做出任何回应,而打算直接将姑母写好的书信交到他手上时,荆勤终于将放在墨奇身上的视线移开,转而盯向自己面前简陋的竹杯,迟疑、谙哑却坚定地询问道。
师父。
站在墨奇身后的齐文风在听见自家师父说出的问候后,身体一僵,眸子不由暗了下来,在心底哀伤地唤了养育自己多年、恩重如山的荆勤一声。
师父对那位的情义,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看清。无论过多久,就算直到逝去,师父怕也是忘不了都城里的那位吧。所以才会将悉心教养的自己送到叶阳府,令其帮助墨奇,并耗费无数心神不断配制良药,压抑那位身体里的毒,为其不断续命。
“荆前辈,她想对您说的话,全在这里。”听到荆勤直言不讳对姑母的关怀,墨奇拿着书信的纤长五指也是一顿,关于眼前这位26年前在西武国与南雀国议论纷纷,但一直幕后出手相助的西武国异姓王的嫡长子,他是怀着一份复杂心情的。
对荆勤的相帮,墨奇心怀感激,对他坚守一份明知不可得的感情付出多年,而不悔,墨奇佩服。只是这被他觊觎的对象,是自己姑母一事,墨奇心里却不能没有任何疙瘩。
那个对叶阳府如同明灯而存在的女子,那个对墨奇亦师亦友,却又代替了父亲职责的至亲,在墨奇的心里,叶阳菁连是如同神明一样的存在。
墨奇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的姑母在叶阳一族支撑数年,直到他长大成人,接下家主之位,并真正能挑下重担。今时今日,他们叶阳一族会是何种惨然局面。
那个为了他们一族,而牺牲自己此生的坚强女子,真的对眼前这个痴情男子无情吗?
就在墨奇心绪混乱时,荆勤却是一改之前冷漠的态度,速度极快地将墨奇手里的书信给拿了过去,且不顾面前的两人,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折好的信笺。
“叶阳公子,小羽醒了。”
就在荆勤失态看叶阳菁连的书信时,墨奇本也是打算起身离开的,只是在听见欧梅说羽菲醒时,他却是愣怔半晌,直到欧梅被齐文风打发走,并拍拍自己的肩膀时,墨奇才回过神。
“墨奇,别忘了你肩上的责任,你没有动摇的权利!”文风边拍着墨奇的肩膀,边看着拿起书信,步履不稳向厢房而去的荆勤,用着对朋友的诚挚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墨奇。
情,这一字,最是伤人。如果可以,他情愿一生都过得如此平淡,他齐文风不期望能像师父那样遇上,令自己神迷向往的女神,也不想像墨奇这样担下重得喘不过气的亲情,为了身上的职责,摇摆不定,却是痛苦不已。
是啊,他,叶阳墨奇,是没有动摇的权利的!
带着齐文风的忠告,在欧梅谴责的眼神下,墨奇心底不断催眠着自己,终于来到了羽菲在这里的暂时居所。
“叶阳墨奇,这是怎么回事?”
高烧仍旧未退,但却醒来的羽菲,一脸嫣红地坐在齐文风临时整理出的软塌上,凌乱的秀发因着她扯下身上里衣的动作,而肆意地披散着。
墨奇眼见羽菲顶着一脸绯红,眼底却清明一片,却看不出喜怒地质问自己。眼神下移,墨奇随着羽菲的动作,看见了莹白肌肤上裸露出的青紫痕迹,眸光一闪,最后却是默默转过了身。
“羽菲,对不起。”
眼见墨奇这默认轻薄了自己的举动,羽菲偏了偏头,拉拢好自己身上的里衣,直到确定不会有冷风窜进来,才摆摆手让欧梅退了出去,有些事,她还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