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过逝的三年时间里,普天之下的百姓,都不奏音乐,以表示对帝尧的追悼和哀痛。百姓的行为完全是自觉自愿的,没有谁去要他们这么做,但人人都是这么做的。可见,帝尧是多么的受百姓的拥戴,多么的得众人之心。正如史书上所载:
“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就之如日,瞻之如云,存心于天下,加志于穷民,德博而化广,故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治。”
“帝尧就是放勋。他的仁德如天的无尽,他的智慧如神般微妙。接近他如太阳般和煦,远望他如云彩般绚丽。富有而不骄纵,显贵而不惰慢。”
居丧三年,帝位继承问题,百官无一个提起。朝里的一切事务,仍由虞舜主持,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三年丧期一满,伯益前去探问舜,看他在帝位问题上做何安排。可是,当他到了舜宅以后,竟然找不到人。寻到卧室里,看到的却是人走屋空。
伯益大吃一惊!他看到桌子上有一卷简书。急忙上前展开观看,只见简书上写道:
“某受先帝特达之知,以匹夫荐升至摄政。某感激先帝之知遇。又感念先帝之忧勤。所以不惭愚鲁,不辞儹妄,毅然担任斯职。下以济百姓之困穷,上以释先帝之忧虑。自古以来,天下大宝,必传子孙,或传同族。好在此刻元子丹朱谅阴之期已满。可以出而秉政。某谨当退避,尚望诸位上念先帝之恩遇,协力同心,辅佐少主,则某虽去,犹在朝也。”
伯益看完,心中大惊,急忙去找父亲皋陶及弃、契、禹等朝中重臣,告之此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束手无策。梼戭道:
“既然舜的居心如此,他一定会深居潜藏,一时难以找到。朝中不可一日无主,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拥丹朱即位,大家以为如何?”
弃道:“万万不可!先帝以为天下是个公器,不是私物。为传帝位之事,几十年忧心不解。得到虞舜以后,愁眉才得以舒展。先帝虽然过世了,我等仍应以先帝之心为心。假使我违背先帝之意,那先帝几十年之苦心,将尽付流水。况且丹朱庸才,先帝深恐他为君而招祸。如果我等现在拥戴丹朱,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我等如何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契接着道:“后稷说得很对。如果让丹朱登了帝位,他心气高傲,不听人劝。万一将来失德累累,遭诸侯百姓之叛弃,岂不难堪!先帝传贤不传子,他的一片苦心我等应该知晓,不要明知故违。”
大家都以为然。于是议定,一面寻访舜,一面先维持着这个无帝的朝政。
且说那舜有意僻开,早已蓄心已久。就在那三年居丧期间,他就筹划了外出避开,让位丹朱的计划。所以,居丧一毕,舜便不告知任何人,立即微服易装,扮成老农模样,悄悄离开了平阳,向东南而去。
他渡过黄河,经豫州,渡大江,过震泽,沿着江岸直到直往南走。一则游览大好河山,二则寻访当年的旧友,不觉就过了数月。
这一日,当他正在去苗山的路途之中,却被四处寻找的使臣看到了。在众臣的一片苦劝之声中,舜推却不得,硬是被大家拥戴着迎回了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