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
姜淮抬头仰望夜空,闭目,面具下的表情晦暗莫测。
军营里。
“为了西宁大捷!”将军的袖子已经撸起,他高高地举起酒壶,大笑道,“干下这壶酒——”
军营里暴起热烈的欢呼。
酒酣正欢,将军扫了一眼醉醺醺的众人,笑骂道:“这帮喝不起龟孙子!”
他提起一壶酒,大步走出营帐,看着那个静静地负手而立的男子,他身姿挺拔,夜风扬起,衣袖翻滚,整个人似要随风而去。
将军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就想大骂:“姜——”姜淮转过头,那半边面具露出的眼睛冷意渗人,将军一时被惊住,酒意也被驱散了大半。
姜淮微微勾唇,冷静道:“何事?”
将军回过神,笑着把酒壶塞进他的怀中,豪迈道:“多亏了你和柳云的里应外合,咱们西宁才能轻松干翻南越那群龟孙!来!喝下这壶酒!”
姜淮默不作声,撕开酒壶上的封盖,一提酒口,仰头,他喉结滚动,清醇的酒多数从口中流出,没入衣襟。
一饮而尽后,他将酒壶甩到一边,挑眉:“还有何事?”酒壶被摔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声,直唬了营帐中人一跳。
那将军盯着他半晌,青筋暴起,挥起拳头就想一拳砸下去,军营里摇摇晃晃又奔出一个人,忙拉住盛怒的将军,醉醺醺笑道:“来!再喝一壶!”
将军被他扯住,恶狠狠地瞪了姜淮一眼,那个出来劝架的人打了个酒隔,边扶着他走回军营,边醉醺醺地劝说——
“将军何不忍耐……”
“忍你大爷!老子不是南越那群龟孙,不知道什么忍忍忍!”
“姜将军已经是我西宁的人……”
“什么姜将军?你们的将军就只有老子一个!”
“姜淮可是得了陛下青眼……将军……何不,忍耐……”
声音渐渐远去,又被夜风吹散。
姜淮再次抬头,最后望了一眼夜空,转身,毫不留恋的回归军营。
今天夜空昏暗,月亮早已被淹没在一片乌云之中。
——
天启六年。
南越在多场战役上接连失利,国库空虚,军费紧缺,南越又屡次面临危机,南越大臣预测:这一年,南越大概就要撑不住投降。
比起边关的动荡,南越大多数百姓生活依然平静祥和,只是一件事在京城中掀起轩然大波——
傅家的傅清漪,名满京城的才女幼卿小姐——终于及笄了!
虽说幼卿小姐双腿尽废,但她才气过人,且出落得清丽脱俗,傅家又是当朝鼎盛,提亲的人早已踏破傅家门槛!
傅家门庭若市,实在吵得她有些头疼,傅清漪无奈,只好坐着马车来到了宁和酒楼。
宁和酒楼生意兴隆,近年来在王葵的发展下,已经成为了商业巨头。
王葵也早已成亲,听闻小姐前来,喜不自禁,忙前往招待。
傅清漪凝眸,静静地打量着王葵:她脸颊莹润,身子比一年前更为丰润,微微一笑,脸上那甜甜的酒窝便展露出来。
应该过得很幸福。
傅清漪美目微弯,笑容清浅:“不必大动干戈,我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仙姿佚貌,姿态婀娜,回眸一笑间,仿佛春光烂漫,百花齐放。
王葵一时恍然:当初那小小的一团,现在已经长大了……
“王葵明白。”王葵笑着回应,只是离开前还是忍不住转头回看小姐一眼:
傅清漪-->>